游长海顿时打起精神,姓郭,似乎和原身一样,是个纨绔子弟,从前几个人一起四处瞎逛,像是逛青楼,斗蛐蛐,听说书什么的。
他没兴趣,也装不来,但他还是打开信看了一眼。
“许久不见……我们都知道你在病中,但这一次那位也来,你若是身体能撑住,尽量来一趟,这样的机会难得的很,可别说兄弟不厚道,没告诉你这个消息……”
那位,哪位?
看语气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如果自己不去,岂不是显得有些奇怪。
游长海反复翻看这封信,除了这几句,没什么其他重要的的信息,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一趟为好,自己总不可能一直龟缩在游府中。
赏花宴的时间是明日。
游长海的视线停留在“赏花”二字上,心里犯嘀咕,真的是赏花吗?那群纨绔还有这种雅兴。
“拿去吧。”游长海顺手把信给了小月,“这件事交给你来安排。”
“是,公子明日想穿哪件衣服?”
“你看着办吧。”
游长海心中窃喜,还好有丫鬟从旁辅助,不然哪里出了错都不知道。
殊不知……
“奴婢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没有经验,这才疏漏了,公子恕罪。”
小月惶恐不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身着月白色衣袍,头戴玉冠,手持折扇的游长海头疼地皱眉叹气。
这次八成是白来一趟了,也怪他自己,没有好好检查信封,这才忽略了信物。也是,若是什么凭证都没有,那岂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赏花宴了。
游府离这里有段距离,一来一回的时间,宴会早就开始了,中途入场,是对主人家的轻视,好在他尚在病中,之后也有理由搪塞过去。
“算了算了,说你也没用,扣你……一天的月钱,下次一定要记住。”
站在门口负责核对的门子都惊了,忍不住多瞧了这对主仆好几眼,要知道魏公子今日也到场,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只扣一天的俸禄,这俩人别是有什么别的关系吧。
门口的人渐渐多了,游长海转身离开,刚刚下一级台阶,就被两个热情似火的男子冲上来,一人一边把他搂住,原来在他右后方的小月都被挤到后面去了。
一人拿拳头怼了怼他的肩膀,一把抽出他手中叠起的折扇,“唰”一下打开,是一幅题了七言绝句的山水画:“我就知道你会来,今天还打扮得挺正经。”
另一人朝他身边的小月瞅了一眼,揶揄笑说:“吃了亏,现在换新人了。”
游长海平复最初的慌张之后,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印象,讪笑着把二人从身上扒拉下来,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我……”
“天呐兄弟,你怎么突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是啊,你这样搞得我有点害怕。”
游长海:“……”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我病中忘了许多事,脑子有些糊涂,不记得你们了。”
“开什么玩笑。”
“还想蒙我,哈哈哈……”
游长海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俩,二人的笑声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僵硬。
半晌,钟民和左丘城难以置信地围着他看:“不会是真的吧?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你说忘就忘了。”
“你真病得这么重。”
二人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游长海也能理解,但,有个问题:“给我寄信的人不是你们。”
钟民的表情依旧凝重:“郭须你也不记得了,算了算了,先进去再说。”
“我没带信物,应该进不去了。”
左丘城睁大眼睛,愕然反问:“你连这都忘了?没事没事,我们俩给你担保。”
“麻烦你们了。”
游长海礼貌地朝二人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温声道谢,玉冠白袍,柔和的神情与病中的几分憔悴几乎完全削去他冶丽面孔与生俱来攻击性,与从前判若两人。
钟民表情复杂:“你还是别说话了,让我适应适应。”
左丘城嘴角下撇,深以为然地点头。
有了他们担保,三人顺顺利利的进去了。
“我叫左丘城,你叫我左哥就成,我们几个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绝对不会害你的。”
游长海认认真真地听这个一身骚包紫的人自我介绍,点头,乖巧地叫了一声:“左哥。”
这一声把钟民叫得眼前一亮,连忙扯扯游长海的衣服,期待地说:“我叫钟民,你管我叫钟哥就行。”
“钟哥。”
“哎!”
这一声“哎”格外干脆响亮,游长海直觉有什么不对,但也说不上来。
三人往里走,遇见不少人在互相打招呼,都被钟民和左丘城应付过去了。
“刚刚那个是李夫人,王小姐,还有……”
“你们三个摸什么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