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发布会后,桑柔成为万众瞩目的玉女新星,团队为她打造的符合时代审美潮流的妆造、性格吸引了一大批忠实粉丝,微博粉丝量一夜涨到千万。当然,其中也不乏她依靠父辈出道、抢夺同辈资源的“资本咖”嘲讽,但很快就被梦华娱乐的公关部清理干净,一时间,网络上只剩下“真公主”、“最美富二代”等美誉堆积成山。
不过,聚焦在小公主身上的镁光灯很快就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孔安的首张个人专辑大获成功,一经推出即叫好又叫座,经纪公司趁热打铁,不仅连夜为他策划第二张专辑,还为他签下两部电影。但维持住创作歌手的人设并不容易,推不掉的电影,写不完的歌曲,填满了这个寒冷的冬季。
与梦华娱乐的业绩盛况不同,入冬的时候,韩彩城的身体出了问题,住进了医院。公司内部私下盛传的董事长再婚婚期也不得不推迟。
北京这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十一月的第一天,一场大雪便降临了首都。骤冷的天气也是令韩彩城旧病复发的原因。
这日,韩纾意提早下班,司机以为他要去医院看望董事长,不料竟被告知要调转方向,驱车回家。
韩彩城在近郊有一座别墅,自他退居二线以后,便常居于此。而韩纾意为了上班方便,在城中商圈附近的高档小区买了一间新房。这天之所以提前离开公司,便是要到近郊的别墅中去。
这座别墅十分宽敞,周围是韩家的专属泳池、马场和高尔夫场,环境清雅,空气清新。韩彩城本可在家养病,但此前病发突然,私人医生设备不足,才被送进了医院。于是这本就宽敞的别墅显得更加宽敞了,轮班的佣人只居住在佣人房,院中客厅均是一片宁静。
韩纾意从客厅走过,沿着金碧璀璨的楼梯一路走上阁楼,拿出钥匙串的最后一枚金色小匙,插入门锁,微微一转,推门而入。
屋内卫生间的门锁随之响起。
韩纾意看着右侧刚刚被猛然关闭的磨砂玻璃门,微微一笑,随手关上身后的大门,朝屋内走去。
在整个别墅内,这间阁楼不算宽敞,平时虽少有人居住,但总有佣人打扫干净,故而不论何时进入,都不会感到死寂和灰尘的味道。
窗台上伫立着一盆仙人掌,在冬日微薄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压抑而阴郁的暗沉。
韩纾意走到窗台下的桌边,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桌面一个刚刚拆封的药盒上。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身着黑色薄衫的女人走出来,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一个幽灵,无声间飘到了韩纾意的身后。
韩纾意却并无惊慌,他拿起药盒,望着盒上的一行大字,眼角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回过头来,将这药盒摆在女人面前,笑道:“怎么?还没进门呢,就想着要母凭子贵?”
女人缓缓抬眼,静如死水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情绪,久未打理的乱发垂在额边,盖住了她天然粗重的浓眉。她盯着韩纾意,下巴微微抬起,笑道:“恐怕要让韩少爷失望了。母凭子贵,是迟早的事。”
“那这么说来,这次是没有成功喽?”韩纾意笑道,“周纯熙,你可真是不一般。我现在都怀疑是你把我爸折腾得进了医院。”
这是在郊外别墅的背光阁楼蜗居多日的纯熙,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暖和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和凉薄。
纯熙伸手夺过韩纾意手中的空盒,随手丢进脚边的垃圾桶,然后直接在身后的床上坐下,坐下的同时又狠狠地将那垃圾桶踢向了墙边。她的胸口微微起伏,额前颈间藏着丝丝细微的汗珠,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用克制的失望掩藏极致的绝望。
韩纾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在窗边的桌子上坐下,高大的背影微微移动,将窗台的仙人掌遮挡得严严实实,一片无声的黑暗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
纯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我说过,不要在我屋里抽烟。”
韩纾意的火机已经窜出火苗,他边点烟边道:“不是没有怀上吗?要求太多了吧。”
纯熙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知道韩总经理大驾光临,有什么要事?如果只是为了抽烟,倒是辛苦了车马劳顿。”
“我来干什么?”韩纾意笑道,“我来看看我爸未来的老婆怎么这么无情,把他丢在医院不管不顾,自己在家里享清闲。怎么,是不是看老头子昏迷了,没了观众,所以连戏都懒得演了?”
纯熙听罢笑意更冷,道:“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彩城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在这儿阴阳怪气。”
韩纾意走到垃圾桶前,弹了下烟灰,道:“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可不是为了跟你阴阳怪气,我只是想来通知你,老头昨天已经醒了,你表现的时候到了,可别再躲在这儿偷懒了。”
“是吗?”纯熙淡淡地问道,她语气低沉,似乎对这份应当继续的表演失去了热忱。
韩纾意自然能看得出她在想什么,笑道:“娱乐圈,花花世界,能在里面混出名堂的人,有几个会讲感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