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内乱将罗家赶尽杀绝。
萧逸有些感慨,世家里哪有亲情,不过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利益捆绑罢了。
“挑些然然喜欢的给送过去吧。”
萧逸知道周蔚这是打算放过罗家了,点点头表示明白。
“罗青荣死前对席燕生忠心耿耿,这会儿罗家出事,他怎么能置身事外。”
萧逸跟着笑了笑,“席先生这些天估计有的忙了。”
席燕生为人伪善,最在意自己的好名声,罗家出事若真的置之不理,只会让追随他的人心寒。
“纪涟平在做什么?”
“涟平还在西山管理煤矿,没有回来过。”
萧逸忍不住替他说话,“纪厅长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怕是没几天了。”
“纪涟淮被纪厅长送去瑞典一家疗养院,签了终身服务协议。”
也就是说,没有纪仲文的允许,他死也要死在那里。
周蔚撩起眼皮瞧见萧逸眼底浓重的青色,指腹摩挲装着热茶的杯身,看茶叶在杯中沉浮。
“快过年了,让他回来吧。”
隔天周然回了学校准备期末考试。
平日里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人头攒动,一堆小姑娘和周然一样选择临时抱佛脚补习文化课。
罗玉敏从教室出来,周然神色如常和她打招呼。
罗玉敏脸色有些奇怪,语气生硬,“你回学校了?”
“怎么?不回来等着考试挂科吗。”
“周然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周然怼回去,“那你摆着那副死人脸要做什么?不是给我看?”
“周然!你!”罗玉敏仿佛被掐住嗓子,说不出话来。
那天周然和周蔚亲吻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闪过,变成难言的荆棘束缚着她的喉舌。
像一根短刺扎在心间,不上不上拔不出来溃烂发炎。
她想骂周然不知廉耻,违背伦理道德和亲哥哥乱伦私通。
她想骂她不懂珍惜眼前人,眼盲心瞎,让薛琮那么伤心。
可到底曾经是朋友,罗玉敏板着脸回避她的视线。
周然才不惯着她,抱胸扬起下巴。
“罗玉敏,我拿你当朋友。那件事说破天了也是我和我哥哥的事,碍不着别人。你看不惯能怎样?还不是得受着?”
“你就不怕哪天被其他人知道了,对你指指点点!”
罗玉敏从小便被教导注意仪态规矩,最是看中她所谓的身份体面,现在对周然更是一万个不理解。
漂亮的眉毛扬起笃定的自信,“知道又能怎么样?既然敢做自然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周蔚会帮她摆平一切。
她只要在周蔚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周然,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薛琮这两天因为你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状态差得要死。”
罗玉敏想起薛琮瘦成杆的身子,有些气急败坏地推了周然一把,口不择言道,
“薛琮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和你亲哥哥在一起,你对得起他吗!”
“你们两个这样要遭天谴的!”
周然的脸一瞬间沉下来,拍开她的手,冷冷讥讽。
“罗玉敏,那薛琮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敢和周蔚在一起,那你敢和薛琮说你喜欢他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然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余雨那样无条件接受她的选择。
她并不会奢求所有人的理解,也不会在意他们异样的眼神。
她和周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了心情学习,周然索性出学校去找余雨。
两个人在校门口碰面,没有看到薛琮。
“小鱼儿,薛琮没事吧?”
余雨扯了扯嘴角,“哦。那小子没事儿,死不了。”
“罗玉敏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那丫头喜欢薛琮,这两天总往这边儿跑,替他打抱不平呢,你别理她。”
周然表情复杂,垂着头小声说,“小鱼儿,你平时多看着点薛琮,他脑子一根筋儿,别犯轴了。”
“真不知道那傻小子喜欢你什么,”余雨摇头叹息,“唉、怎么就偏偏喜欢你了呢。”
周然把头靠在余雨肩头,“薛琮就像我弟弟一样,和你都是我的亲人。”
余雨斜睨着她,一根手指头抵住周然的脑袋,嫌弃的把她推开,“周然,薛琮可比你大一岁。”
周然厚脸皮的靠回去,“你也是我的妹妹,我要照顾你们的!”
“得,大小姐,您可真会玩儿。我们是你亲人,你拿正经哥哥当对象是吧?”
周然咯咯咯地笑,狐狸眼眯成一弯月牙。
两个小姑娘走在学校外的街角,准备找个咖啡馆学习。
早上的天气晴朗微风,厚厚的积雪堆在马路牙子上,将绿化带里的灌木丛全部覆盖。
车水马龙,商店音响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