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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丝硌着陆修沂的胸口,兼之那里被泪水洇开一片,不知不觉中勾得他心痒难耐。
陆修沂情不自禁地道:“你若再这般,爷当真会忍不住毁诺的。”
孟榆唬得瞬间弹跳起来,红着脸坐到一边。
见她神色讪讪,陆修沂轻笑:“还呆坐在榻上?莫非是舍不得爷?”
孟榆闻言,脸色霎时爆红,忙不迭取来纸笔:“爷的衣裳被奴婢弄湿了,奴婢去给爷备水沐浴。”
写完,她也没敢多看,忙将本子塞到陆修沂手中,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将水池放满还需要时间,孟榆心惊胆颤地演了一出戏,此时的心还怦怦直跳,她不敢出去,只坐到一边拍拍脸,好让自己醒醒神。
所幸直到水放满整个池子,陆修沂也没闯进来,孟榆也得以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休息好时,水池也满了,她轻轻吐了口气,整理好面部表情后,才垂首走出去。
陆修沂早便理好衣衫坐到了窗台边,他修尖的指尖正摁着书页,天光从窗牖灌入,将他的身影映得氤氲一片。
他似乎看得入迷,全然未发现有人靠近。
本子搁在案桌一角。
孟榆正欲拿起,男人忽地从书中抬首,偏头朝她望过来,薄唇微微扬起:“水放好了?”
隔了这般久,她面上的绯红竟还未褪散。
孟榆低眉,点点头。
陆修沂将书合上,随手丢在桌面,朝她走来。
“抬头。”
从窗边到她面前,不过几步的距离,高大的身影投落,覆住从窗扉涌进来的日光,孟榆不知他要做什么,闻言只是下意识仰首。
猝不及防间,唇瓣湿了一片。
男人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她微惊微诧,下意识想将他推开,然手放到他胸膛上时,她到底还是控制住了。
好容易才让他放下戒备心,她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可孟榆这副模样在陆修沂看来,就是在欲拒还迎,长舌撬开她柔软的唇瓣,他吻得愈发凶,甜甜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
直到孟榆软了身子,将将难以呼吸时,陆修沂食髓知味,恋恋不舍离了她的唇。
他宽厚的掌心还搭在她腰间,柔软的触感令他燥意翻涌,他勉强克制住,低哑着嗓音:“爷让人炖了甲鱼川贝汤,你去拿上来喝了。”
孟榆还没从刚才的吻中恢复过来,正轻轻地喘着气儿,忽闻此言,便疑惑地抬头。
她眉眼微弯,温柔得似要溢出水来,红润潋滟的唇瓣昭示着他方才反复碾压的功绩,陆修沂忍不住抬手在她唇角轻轻擦了擦。
他那含着薄茧的指腹阵阵摩挲在唇瓣上,孟榆故意轻轻地颤了下。
陆修沂的唇角果然漾起笑意:“你体虚,合该趁此时候好好地补补,若不然,往后你如何受得住爷?”
孟榆神色羞赧,低眉抡起拳头轻轻地捶了下他的胸口,当即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身后的人男人哈哈笑了两声,便往内室去了。
来到厨房,甲鱼川贝汤可巧炖好,曲大娘笑意盈盈盛到汤盅递给孟榆,奉承道:“这是小侯爷亲自吩咐给姑娘炖的,姑娘好福气。”
孟榆没回她,只面色淡淡地接过,拿完汤就回了二楼。
甲鱼汤的味道原是极鲜的,可孟榆吃着,总觉寡淡。
往后的这半个多月,陆修沂变了法儿地让人给孟榆炖了各式各样的补品,她简直要吃吐了。
孟榆本想拒绝,可一对上他那双黑沉黑沉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修沂还算言而有信,平日里顶了天儿,也不过是拽她到怀里,气势汹汹地亲上一会儿,再越界的事便没有了。
孟榆掰着指头数日子,觉得一天过得似一年般。
这般掰着掰着,所幸没过两日,便要到陇唐了。这艘客船要停靠到码头接人,至次日午后才会再次驶上路。
这期间,若有船客想到岸上逛逛,时间也是极为充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