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树巅终于染出第一片黄。
林斐然于深夜踏入院中,捻开泛黄的落叶,走入房内洗漱,水打到一半,忽觉屋中有人,正要动手之际,便闻得一缕冷香。
隐秘而强势。
她动作微顿,又转回身继续洗漱。
“怎么不转过来看看?”身后之人开口。
林斐然擦了脸,归置好一切,这才回身看去:“深夜造访,又如此安静,也只有尊主了。尊主今夜来,可是又睡不着,想寻人闲聊?”
“不是。”如霰坐在椅上,搭着二郎腿,右手--≈gt;≈gt;支颐,弯眼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斐然回忆半晌,摇头:“我忘了太多东西,尊主指的是什么。”
“……”如霰看她,手掌开合间,一尾胖圆黑鱼跃然掌中,“你的已然养好,我的呢?”
林斐然看着这鱼,神色恍然,好似将将想起,见状,如霰的笑容凝在唇角,雪睫半压,一点不悦漫出。
“兰城的大忙人,别说你一眼都没看过。”
如霰不常叫她的名字,他总有许多别称。
太吾国的假明月,勤恳的小英雄,瞪眼的呆头鹅,前不久她心情低落之时,还唤她垂头的木偶,现在又成了兰城大忙人。
林斐然从善如流接下这个称谓,唇角微抿,露出几分笑意,她的掌中,一只同样圆头圆脑的白鱼跃然而出。
“方才是开玩笑的,阴阳鱼就卧眠眼中,我不会忘。”
如霰沉默片刻,挑眉道:“看来和平安学了不少东西,连玩笑都会开了。”
林斐然笑而不语,走近将两人掌中的游鱼换回。
如霰掀眸看她,方才的话语无波,但他的心底却没有这么平静。
其实这鱼早便养好了,只是他偶然发觉自己竟会下意识同这小鱼说话,心下怔然,却又忍不住想,林斐然根本听不见,于是这点怔然又化作轻微的烦躁。
这感觉就像绒羽划过肌肤,不甚强烈,却极为惹人。
他觉得自己有些问题,所以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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