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一味药。”
见林斐然神色不解,他掀唇淡笑:“你大抵不知,妖族人以血脉作区分,是以并无姓氏之别,如同旋真和碧磬一般。但我不同,我从小在人界由人族抚养长大,家中荀氏,盼我高飞,故取名为荀飞飞。”
林斐然这才了悟:“难怪……那你取药是为?”
荀飞飞无奈轻笑,抬手点上两边颊侧:“你大抵没细看过,我颊边有两道细痕,是当年裂口之时,尊主为我缝合的伤口。
幼时遭逢灾祸,族人均受裂口之刑——裂口之刑便是用无根剪从唇角起始,顺着侧颊剪至耳前。
无根之剪,断则不愈,但受此刑罚不够,他们还要灭口,我奔逃至人界,被荀氏救下,仇家大怒,便让父母也受了裂口之刑。
我是修士,缝合之后尚且可借自身灵力修复,但他们是凡人,若无灵药,此生都得持此残躯。”
雅间静下,此时窗外早已入夜,雨已停歇,只余瓦檐落水滴答。
灯下细看,林斐然确实看到了两道细如银丝的疤痕,难怪他常年覆着银面,原是早已习惯。
好半晌她才问道:“为何会遭此横祸?”
荀飞飞罕见地笑了起来,他点了点自己的唇珠,低声道:“因--≈gt;≈gt;为我们是羽族的灵鸦一脉,乌鸦嘛,总是不详的。”
林斐然却不如他这般无谓,眉头微蹙道:“你放心,若妖族不可在春城行事,你大可将药材告知于我,我替你寻。”
荀飞飞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但转念一想她平日作风,又觉得不必讶然:“我也真诚地祝愿你连破数境,在族中,我的嘴是最灵的。”
林斐然欣然接受:“借你吉。”
聊至此时,碧磬忽而问道:“那你若见到圣人,又有什么想要的吗?”
林斐然眸光微动,她起身走至窗边,望向明月,声音悠远:“有的,不过不是什么志向高远之事,和旋真一样,我也只想见见家人。”
月色下,似乎依稀可见母亲起舞的轻影,她是自金陵渡而来的舞女,跳过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一支踏沙舞。
……
月上中天,狐狸拜月,老鱼跳波。
如此诡谲之景下,林斐然正不安地躲在父亲身旁,她望向那个身着轻纱,似湖中仙来的女子,颇为惆怅。
“娘亲,一定要在这里跳吗?不可以在府内吗?”
母亲声音清脆,摆了摆手:“不可不可,府中哪有这里好看,何为踏沙舞,便是在越邪的地方,越要踏沙而行!”
“没错!”林朗自然支持,不管卿卿说什么他都支持!
林斐然于是只得叹气,紧紧贴着林朗。
在她的示意下,林朗掏出一面鼓,当当敲了侧梆几下,惊得拜月的狐狸毛尾炸裂,对着此处呲牙拱背。
咚——
她踏出了
“他们?”林斐然起身走至湖边,
直直望进那双眼,“他们是谁?”
闻,寂静的湖面突然沸腾起来,
师祖巨大的身躯从湖心中立起,抖落数只青鱼,
他无意破坏梦中之景,便走得小心许多,
只轻轻踏上湖岸,
扶着山头坐下。
“他们就是他们。”他低头向林斐然看去,“你之外,皆是他人,
我又要如何告知你呢?”
师祖的眼十分清明,
好似湖中波光,柔而漾,
但林斐然与之对视的眼却更为明亮,如同盛夏时浮跃于江波之上鎏金碎光,
刺目而亮眼,
叫人不容忽视。
她显然并不接受这样典型敷衍的回答,
但也并呛声,只道:“师祖此,我不明白,若总要打哑谜,晚辈便当未曾听过。”
师祖一愣,随即笑开:“早该看出来,你这样的孩子,定然是有些倔性在身的。”
他撑膝坐在山头,神情中带着与年轻面容不符的慈和与宽厚:“不是我不愿说,
是不能说。就如同花开、月落、日升,非我之可改,需要你看见。看见便有花开,看见,湖中才有游鱼。”
林斐然闻敛神。
春城将开,天下人俱往之。圣人有,此次飞花会与朝圣大典,胜者可入朝圣谷见觅机缘,寻神兵,见圣灵,唯有照海境及问心境弟子方可参与,却并未提及其余人不可入春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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