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邪念,只是近日太过劳累罢了。
放下闲书,看看天色,她忽而想起什么,又从芥子袋中掏出一本蓝皮书册,上写《仙真人经》四字。
据原著中描写,众人只知经书中录有师祖创设的诸多功法,但卫常在得此经书后并未过多翻看,所以对于读者而,仙真人经格调甚高,却也只是男主衬托,并未详写。
取书那日,道祖也曾说过,这只是一本杂记,无甚紧要。
林斐然抚着封皮,抱着一种郑重之态翻开第一页。
坐化不知几年,某于剑境中游荡,忽闻千仞壁外传来泣音,遂贴墙听之。
原是不知哪代弟子来此悟道,因比试之姿落了下乘,遂遭人抛弃,受了情伤,加之无法静思入心斋,又被师长训责,心下苦闷,来此抒发。
十五六的年纪,哭得像被抢了芭蕉的猴子,叫人闻之伤心。
只是良禽尚且择木,何况人乎?遭遇抛弃实属正常,岂能怨天尤人。
听了一个午后,某感怀颇多,于泣音中创出一虽无大用,但极尽显摆的功法,此法一出,万径之间狂风乍起,细沙飞卷,拱卫一人,名曰尽装天下。”
“……”
林斐然默默合上书页,难怪原书中卫常在只粗略翻过便再无后续,这第一篇功法就显得不太正经。
--≈gt;≈gt;她又想起那个柔慈的身影,原来师祖是这样的人吗!
合上片刻后,她再次打开,细细看了这门功法,无甚缘由,她只是想看看能有多装。
《仙真人经》上所书功法,极为详尽,近乎是掰开揉碎讲解,生怕后辈有半点看不懂的地方,林斐然一目十行看过,双手一合,准备试一试效果。
她纵身跃至院中,提剑旋转,功法顺行,剑影飒飒,须臾间,足下细沙骤起,浓雾四逸,尽在身侧,颇有高人现身的神秘之感,片刻后,清风席卷而至,将沙与雾分股压下,旋转,将她拱卫其间。
清风起,沙雾扬,拂起她的额发与袍角,久久不息。
林斐然静立其间,等待许久,却仍旧不见后续,心下不免震惊,还以为师祖说它无用只是谦虚,原来真的没有半点攻击力。
……
有烟,无伤,师祖不愧是师祖,早已抓住“装”之一字的精髓。
感慨之余,林斐然再度翻开了仙真人经。
学海浩渺,行无止境,她有点喜欢这本经书了。
月上中天,繁华的洛阳城已灯火通明,游人如织。
某间不起眼的酒楼雅间中,正有三人对坐密谈,神色凝重。
“你是说,师祖圣灵已不在剑境?”青平王不怒自威,低声开口。
秋瞳垂着头,如今五味杂陈,心下怅惘,是以兴致不高,只是淡淡回道:“是,首座说殿内星灯已灭,师祖圣灵大抵离开剑境,去往了朝圣谷。”
青平王心中疑窦丛生,冷笑道:“张春和的话能有几分入耳?其人狡猾,不必多信。既然你等全都入了剑境,你可曾寻到那本《仙真人经》?”
秋瞳摇头:“并未,当时场面混乱,我无法登梯而上,师祖又以一己之力屏退众人五感,我那时什么也未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等到五感复原时,只见……那人踏剑而出,再无踪迹。”
青平王眉头一拧,起身踱步许久,不知在盘算什么,这才问道:“那人是谁?”
秋瞳停顿片刻,摇头道:“不知,她先是戴着面具,后又飞快逃走,未曾见过她的面容,道和宫内众说纷纭,并未下定论。”
她又抬眼看去:“父亲,到底什么是《仙真人经》,你如此上心,可是对狐族十分重要?”
青平王只道:“我并未见过,只知那是一本表面封蓝绘金,内有乾坤的宝书,与狐族无关,但于我有大用。
秋瞳,你今后回道和宫,务必将此人身份明确,我会亲自与他相会,问问他是否拿有经书。”
说到最后,语气竟渐渐沉郁下来,叫人不寒而栗。
封蓝绘金,内有乾坤……
秋瞳忽然记起,她曾在卫常在手中见过一本宝蓝书,但那书封面早已斑驳不堪,难见其名。
卫常在曾说过,这本书是一位长辈传授,内有乾坤,是不少人梦中之物,但彼时于他而,功法名利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与她长相厮守。
后来,那本书被他扔入囊中,再未拿出。
这样一本书,父王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以前从未听他说起?
秋瞳看着他,忽觉喉口干涩,终于问出那个思索许久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