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年刚准备递过去,就又想起来,术后好像不能大口喝水,只能棉棒沾一沾,润一润干涩的嘴唇。
霍骁一听傅锦年这种敷衍的语气,越想越气,索性撇头往旁边看,好似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要,走开——”
霍骁话音刚落,胸腔就剧烈抖动起来,起起伏伏的让傅锦年看着都害怕,毕竟那地方可是刚缝合好的,要是因为他的原因伤口再裂开,外面姓霍的可不会放过他。
尤其霍骁的那个小表弟,傅锦年印象最深,这些年深受其扰。
“你别激动,冷静下来,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傅锦年上前一步,想让霍骁情绪波动别这么大,但事与愿违。
霍骁赤红着双眼,狠狠地盯着傅锦年的看,眼圈泛起了红,傅锦年看着有些伤感,“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好吧,你别这样——”
傅锦年最见不得高傲如霍骁这样的,还红着眼看着自己,总有种莫名的心虚,虽然两人很多年没见,但往日得点点滴滴也是确实发生过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起码算起来有四万多恩了。
“错了?”霍骁喘着粗气道,“你才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了?”
傅锦年一怔,瞳孔一阵收缩,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张着嘴却没问出口,眼下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尤其对象还是个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的病患兼前任。
霍骁见傅锦年低着头不说话,才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但这就是事实!
就在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氛围中,就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
下一秒,进来的正是让傅锦年头疼了很久的一位小少爷,霍骁的小表弟,也是大迷弟,对傅锦年的态度很恶劣,但傅锦年也不能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
“骁哥,骁哥,你没事吧?”
小少爷一看到傅锦年在一边,脸色瞬间垮下来,怒目圆瞪的盯着傅锦年看,像是看着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你怎也在?”这几个字像是咬着后槽牙蹦出来的,很是带着点怒气。
“你们聊,我先走。”傅锦年不太想打扰两兄弟在这说话,刚想站起来把地方就给他们,就听到小少爷怒呵道,“骁哥,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就这样走了,你还有良心吗?也对,你从来就没有,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
“蒋洛!”
霍骁的一声急促打断了对方恼羞成怒的发言,转头望向傅锦年,略带抱歉道,“他还小,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这句话,傅锦年跟霍骁在一起后,听都听腻了,谁让蒋洛比两人都小个四岁,谁小谁有理呗。
当然的傅锦年或许还会为此和霍骁争辩一两句,虽然到最后都是在床上解决平息了,但现在此情此景并不适用了。
“没事,那我坐那边,你们慢慢聊。”傅锦年起身往窗户边的单人沙发走去,侧坐在上面,望着楼下的风景,这里这还能看到医院的后花园。
傅锦年越是表现的不在意,整个病房的气氛越是安静的诡异。
两兄弟其实也没说什么,简单的说了几句,蒋洛为了不打扰霍骁休息,准备离开了,但离开前,傅锦年一直侧着身子,余光都没有瞥过去,但他知道蒋洛一定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背影看,甚至心里骂的还脏。
“蒋洛其实——”霍骁想开口解释什么,傅锦年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其实早就不在意了,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什么都去在意,那就是自寻烦恼。
霍骁张着的嘴又闭上了,他知道傅锦年这样子,根本就是不想听,他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徒增烦恼罢了。
傅锦年站起来走了过去,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他在打量着这份恩情该怎么还,“你的伤,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霍骁怕傅锦年内疚,故作淡定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大惊小怪的,把伤口愈合就好了,差不多月底就可以出院了。”
傅锦年轻笑了一声,一脸无奈地开口道,“你没必要骗我,你当时什么样,我都知道,不然也不会直接先把你空运回国——你怎么还跟高中一样,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去猜,猜的不满意,又生闷气,好难哄——”
霍骁心神俱失的愣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也缓和了起来,低声道,“你不也是,也没变——”
两人罕见的沉默了,高中的时光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傅锦年都快遗忘了。
傅锦年当时在初三大病一场,等彻底恢复从医院回家时,已经快接近中考了,本来是打算复读一年的。
但傅锦年不想复读,更不想比同龄人晚一年,就咬咬牙去参加了考试,好在底子还在,成绩还算可以,去的不是直升的高中,而是另一个,离家远一点的。
入学的高中,师资力量是算得上京城顶尖上的,再加上这一届有几个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入学,学校也更是重视起来,稍微有点眼力劲的都知道,在学校收敛一点。
耍横的时候,要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