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残带着姜草生游了许久,借着涨潮的海水,咬牙游近海岛边。
直到走上海滩,策残终于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狠狠往前摔去。
“策残!!”
姜草生惊呼,慌忙想扶,却被他高大结实的身躯一扑,直接压倒在沙滩上。
“呃唔……”
好疼……
姜草生被压得龇牙咧嘴。
涨潮的海水扑打在脚上。
姜草生眼泪汪汪。
可实在没力气了。
他连哭都不想哭了,喘着粗气,就这么被压着,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凌晨时分,天空蒙蒙亮起来。
策残猛然惊醒。
浑身是伤,刺痛感密密麻麻传来……
低头一看,沙滩上,他和小哥儿两人都半截身子泡在海水里。
小哥儿被他压着,当了人肉垫子,浑身发烫。
发烧了!
草!
蠢货!
策残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跳动,吃力的撑起身子,一把将烧得昏迷不醒的小哥儿横抱起,大步走向岛屿树荫下,干燥的岸边礁石。
他俩身上的衣裳都已经破破烂烂。
策残一把扯走小哥儿身上湿漉漉的衣裳,裹上空间掏出来的干净床单,把他放上礁石。
半跪在礁石边,策残看着烧得脸蛋绯红的小哥儿,小心翼翼喂他喝了点水,第一次心中慌张,手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这么好看的小哥儿,还是他的小夫郎,可绝对不能有事!
“唔……”
姜草生受到惊吓,昏迷中也不安稳,水不吞咽,顺着唇角滑落。
策残慌了,连忙倾身上前,将他半个身子抱进怀里,硬邦邦的说:“别怕,喝点水,吃药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说着,策残的意识不断在挤满物资的空间里寻找。
空间里什么都有,他储存了许多东西,一半武器,一小半药品,一小半食物。
可药品中,伤药居多,全是药效极猛的救命玩意儿。
策残手里捏着几板对症的药片,却又迟疑了。
不敢给怀里的小哥儿吃……
且不说他们不在同一时空,这药效能不能对,就说小哥儿这瘦弱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给军人吃用的药效……
“妈的……”
策残抓了一把头发,掰开几片药,咬碎,捏了一小半药碎片,塞进小哥儿嘴里,捂住他的嘴,强逼他咽下。
先别管能不能受得住,能活下来才有资格说副作用后遗症。
“唔,呕……”
昏迷中的姜草生被药的苦臭熏得难受,却还是吞了下去。
策残把剩余的药碎全吞进了肚子里,确定小哥儿没吐,才慢悠悠掏出伤药,忍痛清洗身上的伤口。
他的身体比一般人好上很多,细小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左手胳膊上被划开的巨大伤口,如今再一看,伤得深可见骨。
不缝针不行。
策残扯下破烂的衣裤,面无表情往嘴里咬了卷纱布,掏出消毒水洗干净伤口,清走死肉,穿上医用针线,一针就扎了下去。
一点一点,生生把破开的肉,一针一针缝合起来,天色也一点点大亮。
直到把最后一针穿好,打了个结,策残松了一口气,将嘴里的纱布拿下,处理干净其它伤口,扭头看向身后礁石上昏睡的小哥儿。
折腾了这么多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策残喝了点水,又喂了昏睡的小哥儿喝了几口,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倚靠着礁石,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夕阳西下。
天空泛着橙黄,海鸥翱翔,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十分漂亮。
策残缓了会儿神,动动胳膊,精力已经恢复大半。
转身探向小哥儿的额头,他已经退烧了,出了一身冷汗,睡得还算安稳。
策残起身,从空间掏出行军裤和作战靴穿上,赤果着擦了药伤痕遍布的上身,俯身抱起昏睡的小哥儿,给套穿上一件宽大的t恤。
他没受伤的右手胳膊青筋狞扎,托着小哥儿的屁屁,让他趴在肩上,面无表情走向岛屿深处。
他们的体型差大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