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不傻,几秒间就想明白了,过去几十年都没出事,玩家们一来新娘子就死了,徐嫂八成认定了是玩家们干的。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他一下子就想起清晨那会儿,齐斯貌似独自出去过,和喜儿说过几句话……
镇民们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对策,玩家们则悄悄地在没有人烟的巷口聚集。
都是正式玩家,结合结果倒推过程,很容易猜想出事情的始末。
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齐斯,等他给个说法。
“红事变白事,我们这也算是提前吃上席了吧?”齐斯开了个只有自己能理解的玩笑。
顶着玩家们忌惮的目光,他放弃了继续就话题背后的趣味性进行阐释的想法,平静地说:“早上出去的那一次,我给了喜儿一块刀片,想来她就是用那块刀片自杀的。”
继续骗人当然可以,齐斯能想出无数种合理的解释将自己摘干净,并且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演技,做到从神情到举止都天衣无缝——但没有必要。
团队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在很多时候反而成为掣肘,提前为离开团队做准备势在必行。
线索和事实存在矛盾之处,这个副本的解谜难度恐怕不低,背后更是不知道有什么隐秘的机制。
主线任务是救出徐雯,而徐雯提供的信息是不可靠的,她所处的位置甚至很有可能不在双喜镇中。
一旦玩家们发现破解世界观、完成主线任务较为困难,大概率会选择触发保底死亡人数机制。
第二个副本中杨运东的下场历历在目,齐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他将早上发生的事如实陈述一遍,用幽默的腔调总结:“至于她为什么死得那么干脆,大概是因为我和她说了一些话,帮她想通了吧。”
李瑶眉头紧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喜儿明明没有威胁到我们啊。”
“为了制造混乱,扰动原有的剧情线。”齐斯勾起唇角,耐心地解答:
“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我们从进副本到现在都处于被动,去的地方都是徐嫂安排的,知道的线索也是手机告诉我们的。
“我们的所作所为、所见所闻都在副本的安排和计划之中,继续这样下去,最好的结果不过是ne通关。
“我这人啊有点完美主义情结,很讨厌被人安排着拿到不完美的结局。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打乱这个副本的布置,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在他人的布局中如何取得优势?
很简单——洗牌,捣乱,掀棋盘。
只要局势够乱,信息差就不复存在,玩家和npc获得的信息量就会被拉到平齐的位置,这样一来不公平游戏也就有了博弈的余地。
“你早上为什么骗我们?你明明说你只是去问下线索……”刘丙丁的声音有些打颤,“你完全可以实话实说的啊。”
“我为什么要实话实说?”齐斯叹了口气,“要是你们当中有人圣母心爆棚,闹出什么乱子,可就不好看了。”
在场的五人中自然没有连npc都舍不得伤害的圣母,但齐斯欺骗队友的行为依旧太过离经叛道。
尚清北冷哼:“你之前也说过,我们是一个团队,要团结一心。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相信你以后不会私藏关键线索?
“你这么理所当然地害死他人,现在是喜儿,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害到我们头上?”
典型的滑坡谬论,在此情此景下却显得颇有道理。
尚清北头头是道地乘胜追击:“齐文,你在副本开场的时候诱导我们认为你是九州公会的玩家,从而博取我们的信任和领导者地位。现在我固然无法完全证伪你的身份,但我想问你——
“在你的本心中,合作究竟摆在什么位置?九州那套和平与团结的宗旨,你又认同多少?你究竟能不能做到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
齐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视众人,问:“你们有人是素食主义者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昨天晚饭的食物中有肉,没见谁少吃。
齐斯自顾自说了下去:“为了口腹之欲亦或是营养均衡,我们杀死动物;为了数量有限的机会,我们投入竞争,挤掉对手;为了活下去,我们尽最大努力做任何可以提升我们生存概率的事。
“当有足够的利益时,损人利己是人之常情;我和你们并没有任何区别。但不可否认,短期内我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我藏匿线索、伤害你们,对我来说有害无利。
“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说得再怎么大义凛然都是一种虚伪。毕竟,求生和逐利是刻入生物基因里的东西,不是么?”
他顿了顿,粲然一笑:“顺便,我确实不是九州的人,对他们的部分理念也不敢苟同。并且我认为,一个理性的聪明人远比善良的蠢货要有价值。”
玩家们面面相觑。
齐斯的论断和认知无疑十分符合屠杀流玩家的群体画像,行事也确实太无所顾忌了些。
冒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