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不够新鲜,老奴拿来给你试试。”
谢歧站在原地未动,李婆子眉眼愈发冷淡:“二少爷也不必嫌弃,这些年捡了大少爷许多不要的,何差眼下这一个半个的。”
说完,她也不管谢歧有没有反应,放下手里东西转身离去。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早晚将她那一双狗眼挖出来踩响听。”
卫虎走到谢歧身边,恨不能上前撕了李婆子。
谢歧却是不在意,走到楠木托盘前,伸手拿起上面的庚帖。
他翻看几下,转头给了卫虎。
“主子,前些日子我就让铺里给您备了喜服,大婚前定能赶出来。”
谢歧嗯一声,并不在意。
“让你备下的东西,准备如何了?”
“小的让铺中人,给沈家小姐收了套纯金点翠的头面,花了不少银子。”
卫虎咧着嘴:“主子,你那钱匣又单薄几分。”
谢歧解扣子的手一顿:“无妨。”
“主子待新夫人真好,若您二人日后和和美美,那老虔婆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换上素色直裰,谢歧随口道:“我不奢望什么和美,只求沈沅珠不是那等蠢到没根的就成。”
但看对方几次举动,实在不像聪明人。
谢歧揉按眉心,并不十分在乎。
若不是他插手,沈沅珠未必会改嫁于他,说来倒是他亏欠对方。
因此谢歧愿意在其他方面以作弥补,譬如,予她金银等物。
“不过二少奶奶也算您的福星,还没嫁过来,咱们就可以搬去茜香院了。
“那里可比缇绮院还宽敞、明亮。”
卫虎兴高采烈:“再有就是那撷翠坊低价售布一事,元公公递了信,说是已照主子嘱托,将对方那批布扣在城外。
“若主子的计划得成,集霞庄的规模可再翻上一倍。”
第50章
“知道了,我去见他。”
换了身不扎眼的衣裳,谢歧从后门走出谢家。
到醉仙居时,元煦已等在厢房中。
谢歧推门而入,就见元煦抱臂垂眸,静静听着房中小曲儿。
“你先下去吧。”
琵琶声断,歌女陆续退去,独留二人。
谢歧举起桌上酒盏,一饮而尽。三杯见底,面上却不见半分酡色。
“久等。”
他行事干脆洒脱,为人不择手段,跟元煦也算臭味相投,因此二人往来已久,算是半个故交。
元煦年岁不大,但在内廷混迹已久,眉宇间颇为阴鸷,他生得消瘦,人亦苍白,乍见给人七分鬼魅之感。
谢歧与他还算亲近,抬手为他斟满酒。
元煦道:“你让我盯着的撷翠坊,果然有异动。今日笔帖使来报,说撷翠坊匠人从松江带回一批货物,如今被我扣在城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