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晃了下脑袋,用手扶着,“我想起来了,那位宿管处的老爷子吗?”
“没错。”笑声越来越近,‘师兄’宽袖里藏着东西落地,脑袋大的铁球,边缘不下于千根刀刺,上面血迹斑斑,夹藏着血肉和细小布料。
郝愠头晕目眩,不经意又看到隔壁屋窗内站着的美貌少女。
——她在看着我。
这个念头浮现混沌的脑海,郝愠便从怀里掏出白天收获的香囊。就是个静心安神的东西,为此被美人当成贪图小便宜的货色多伤面子。
他把香囊还给‘师兄’,‘师兄’却不接。
“收了就是收了,贪得无厌的小人不该活在这世上!”
‘师兄’森然冷笑,布满尸斑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真面目,眼里都是兴奋嗜血的光彩。它抡起千针圆球砸向郝愠脑袋,大笑已经在嘴角出现,只等脑袋开花最灿烂一刻就放声欢呼。
哪知道郝愠愤怒的一步向前,香囊被他塞进‘师兄’衣服里。
“你这是冤枉,明明是老爷子非要给我,我推却一次不好再推才收下,怎么就被按下个小人罪名!”
一鼓作气说完,郝愠依旧满面愤慨。
浑然不知他后脑勺的针球只差一寸就能叫他脑袋开花,被‘师兄’用手苦苦抓着。
胃里翻滚得厉害,郝愠不愿意在他人眼前出丑,就跌跌撞撞从‘师兄’旁边走过,用门牌打开自己屋子就一头撞进去,连屋门都没关。
‘师兄’表情扭曲,抡起针球正要砸向地面发泄时,忽然想起宓八月。
它身体没动,脑袋以违反人体结构的方式直接扭向宓八月的所在。
宓八月依旧站在窗内,以研究的目光平和而专注的望着它。
‘师兄’并不懂这种眼神代表什么,但能感受到深深藐视和莫名恐怖。
“……”
历来都是它给人带来恐怖!
‘师兄’对宓八月抡起针球。
宓八月目光动了下,若有所思。
“智商和人相当,情绪暴躁,却有一定的共情能力。”
善恶书实时记录。
‘师兄’手里抡着针球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这时一盏灯光在远处摇摇晃晃的过来,随着越来越近方才看清这灯光来自一只直立鼬鼠的帽子。这圆帽贴着它两耳中间,上方顶着个小小油灯。
它光着上身,下面倒是如人般穿着灯笼裤和短靴,双手拉着一个拖板车,晃晃悠悠的就来了。
‘师兄’看见它的到来,忽的脸色大变,收起针球锤转身就跑了个没影。
第114章 小心被抓(2更求月票)
鼬鼠拖着小板车从这一排的小屋第一间开始,抓起一个包裹往窗户砸去。
嘭!
小屋的纸窗被砸烂。
里面传出一声惊呼,又像是被什么捂住,消失得很快。
后面一间就是7号小屋,也就是郝愠的那间。
鼬鼠抓起包裹熟练要砸窗的动作在看到大敞的屋门后停顿,紧接着它转移目标,包裹轻松砸进门内。
再下一个就到宓八月这里,鼬鼠和宓八月碰了个面。
果真长得像她印象里的鼬鼠,却又有细微不同。
——新生学规第二十六条:夜见灯火拉车,只是尔等有礼,无需慌张。
少有的没有上下联系,也没有告诫的一条学规。
宓八月对停在窗外的拉车鼬鼠微笑。
鼬鼠盯着她,就取了个包裹朝她丢去。
从速度就能看出来并不如之前第一间砸窗那么用力。
宓八月接住后,看到熟悉的料子就知道是白天在总务阁领过的新生用品。
她喊住拉车准备走到鼬鼠,“等等。”
鼬鼠回头看她,说明听得懂人语。
宓八月打开手中包裹,将里面配给的物资分开两份,灯油和茶具单独包裹送出窗外。
鼬鼠走到她窗前。
宓八月微笑道:“夜凉天黑,灯油和茶具给你。”
鼬鼠接过了包裹,却朝宓八月做了个标准的感谢礼,动作流畅自然比一般人都可爱优雅。
宓八月看着它把收到的小包裹绑在脖子上,然后拖车去下一间小屋前。
嘭的一声巨响,不用探头去看已知燕艳小屋的窗子也遭殃了。
不知不觉中,虫鸣、草木间细碎的声音又能听见了。
宓八月察觉到室内的光线好像发生了什么改变,她转身看向灯台。
燃着灯油的一点灯线莫名变成红褐色的火光,将四周也蒙上一层粘稠褐纱。
屋内的空气渐渐阴凉。
宓八月把窗户关上,直径走到桌前将灯台吹灭。
黑暗中,一道若有若无的黑影站在桌边。
无法辨别五官长相,衣着打扮,只有大概的黑暗轮廓,虚幻得一错眼就会错失对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