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什么?
久惠歪了歪头,惊讶地看着松宫。我说,把杂务交给绵贯处理有什么问题吗?托女儿的前夫做这些事不行吗?
不不,松宫摆了摆手,当然可以。只是凶手已经抓到,但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所以对于相关人员的行为,我们希望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对不起,公事公办。
松宫不知道这样的解释能否让对方信服,而久惠则说了句原来是这样,不再表示疑问。
绵贯先是问我们最近和弥生聊过些什么。这段时间弥生很少来这里,我们基本只在电话里聊,她很关心我们的身体状况,毕竟老头子去年得了胃溃疡。
弥生女士说过自己的情况吗?绵贯先生应该很想知道吧?
这个他也问了。弥生不太提自己,也就是工作劲头还不错、店那边很顺利之类的,我也都说给绵贯听了。
绵贯先生满意吗?
他问我弥生有没有提到最近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说我没怎么听弥生讲过。
变化?
有没有让人高兴的事、有没有遇上意想不到的人之类的。我回答说什么都没听说。
让人高兴的事、意想不到的人松宫想,这些指的是什么呢?从久惠的话来看,显然绵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对了,久惠在胸前双手合十,接下来他又说想看看相册。
相册?
我们家的相册。他说想看看弥生小时候的照片。
为什么?
谁知道呢,他只是说想看看。
您给他看了吗?
给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能不能让我看看?
嗯,可以啊。稍等。久惠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松宫陷入沉思。他完全猜不到绵贯的意图,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久惠回来了,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就是这个。她把相册放到了矮桌上。
松宫把相册拉近。封面由皮革制成,翻开则是硬纸板装订成的内页。这种东西最近不多见了。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贴着婴儿的照片,感觉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不是黑白照,但彩色部分褪色严重。看惯了现今的高画质照片,这画质说不上清晰。照片旁用钢笔写着弥生出生后满三周。这以后暂时都是婴儿照。弥生是花冢家唯一的孩子,他们兴高采烈地拍了很多。
接下来是进入幼儿期的弥生,她穿着幼儿园制服的模样十分可爱。然后是小学入学仪式,照片中的久惠朝气蓬勃。
很活泼的女孩子啊。看着弥生在攀登架上玩耍的身影,松宫说。这应该是她小学低年级的时候。
她就是个野丫头,一刻也闲不住。久惠说着,按了按内眼角,大概是想起了弥生孩提时代的往事,再次切实感受到了女儿已不在人世的事实。
又翻过几页,弥生容貌中的稚嫩渐渐消失,女性气质取而代之,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有些拍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成年人。
松宫翻到这里,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他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第一次看这本相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