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这是要杀我等灭口不成?”一位头发花白的知事挺直腰板,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本官受朝廷任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是血溅当场,也不与尔等反贼为伍!强闯府衙,诛杀朝廷命官,且看你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知事脊背直挺,双手背在身后,头颅扬得老高。
曲花间闻言,做作地笑出了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人竟也好意思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来。”
这话确实叫人心虚,连知事身边的同伴都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莫提此事。
同伴是府衙主簿的佐官,府库里的财物往来进出都要经他之手,自然知道这些年给官吏们发放俸禄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每年秋收一过,朝廷便会派人来取走当年的税收,哪次不是搜刮得干干净净,还嫌数目不够的?
也就是这几年他们无暇顾及幽州,交上去的税收才少了些,可幽州其他几县的税务年年都收不齐,收上来那点根本不够府衙上下的开销和几百名官吏的俸禄。
每月能及时发放官吏俸禄,还要归功于曲花间,除了向官府买地的钱,还有任职镇长的纳资,以及平时按时缴纳的渔湖镇税粮。
否则府衙上下几百人,日常办公的官员也有数十人都在此处,怎么会只有两三个人出面反对?
“看来这位大人还是心知肚明的,这些年诸位食的是谁的禄,吃的又是谁的粮。”
“哼!”知事气势矮了一头,甩袖冷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曲长安,你真要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吗?王大人平时兢兢业业,爱民如子,颇得百姓爱戴,你杀了他,再别想收服民心了。”另外一个与知事站在一起的官员扯着嗓子道。
曲花间看了他一眼,最开始便是这人一直在拱火,言说曲花间大逆不道,怂恿着另外两个性情刚直的同僚一起反对。
来之前严子渊便同曲花间细细分析过府衙的情况。
他在此地经营多年,能与他共事一处的大多都是些心怀百姓之人,便是没有高洁的性情,也多是规规矩矩做事,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
除了一个姓成的秩正,此人是徐广义妻家的旁支远亲,能被发配到幽州来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亲戚,但到底占了个名头,平日里自视甚高。
此人滑不留手,做事也十分小心谨慎,这么些年下来也没被人抓住任何把柄将其遣返,是以才能留到今日。
成秩正自知他这样的身份,若是曲花间真的收归府衙,定然是容不下他的,干脆忽悠着两个性子直脑子转不过弯,但又颇有官声的同僚一起反对。
这样即便是曲花间也不好将他们一起杀害,否则难以服众。
“这位大人姓成?可是徐广义妻家那个成?”曲花间似笑非笑的看着成秩正,仿佛在看一个挑梁的小丑。
成秩正暗暗擦了把汗,也不敢像知事那样理直气壮,语气张狂,还算客气的道了声是。
曲花间不想与三人过多纠缠,说话时也算得上和颜悦色。
左右他已经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不差这两三个,便道:“几位大人忠君爱国,在下实在敬佩,来人,送几位大人回府收拾行李,再派一百精兵护送大人离开幽州。
大人也知道,冀州是沉水郡王的地界,我的人不好踏足,剩下的路就得靠大人自己走了,祝愿大人平安抵京,能继续为国尽忠。”
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全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甚至还主动派人护送,几人面带惊讶的看向曲花间。
那位知事颤了颤胡子,指着曲花间,“你不杀我等?”
“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曲花间好笑道。
“哼!诡计而已,别以为本官会被你的花言巧语哄骗。”知事还是不信,端着架子再次甩袖。
“无须多言,林茂,送人。”
“是。”
曲花间并没有伤害出言反对的人,其他官员见状也不免悄悄松了一口气,纷纷拱手表示愿意臣服。
至此,幽州彻底成了曲花间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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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了宝子们,今天大姨妈来了,一觉睡到中午,被叫醒就收拾收拾出了门,十点钟才到家。
第117章 参军
将幽州曲花间收纳幽州, 又组建军队的事,很快便被一些消息灵通的势力知道了。
徐广义原先广发檄文声讨曲花间,称其欲借皇室血脉行事。
他虽然颠倒黑白,想把自己头上的黑锅往别人身上甩, 但天下人都不是瞎子, 自然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究竟是谁。
可如今曲花间组建军队, 又让幽州大小官员俯首称臣, 算是彻底撕破了那层窗户纸, 一时间引来骂声一片。
有读书人原先还称他救济流民有仁善之心, 现在则反过来说他做这些不过是沽名钓誉,想收揽人心。
曲花间对此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