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c家周年刊的邀请,待遇令所有人都眼红——单人封面, 顶奢赞助。
c家一向眼光独到有远见, 这回是想押宝,押纪嘉臻能在月底的柏林电影节上满载而归, 而柏林影后的首张封面,她们预订了。
一帮人等着看c家好戏,也等着看纪嘉臻的笑话, 两手空空地回国可不好收场。
这些冷嘲热讽对纪嘉臻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她不仅不在意,还在一众唱衰声中高调过完自己的生日。当晚照片视频铺天盖地,全都是经她同意后发出的, 热搜词条比她过往的荒唐行径还要更上一层楼——纪嘉臻点了八个男模。
情况属实。
当晚热搜又爆一遍,看客不知实情,站一旁说风凉话,说她和闻斯聿的恋情如稍纵即逝的烟花,绚烂分钟,动静却大;也说浪子回头是痴人说梦,女明星和阔少爷的搭配到底是走不长久。
结果不出一小时,词条忽然消失,相关搜索一片空白。纪嘉臻清楚这是谁的手笔,心中嗤笑他人在国外消息倒快,笑完看着身边人推杯换盏,空调暖风拂过她肩膀,她忽然想起去年今夜在海岛吹过的热风,笑容在脸上黯淡几分,顿时觉得这生日过的好没劲。
周围人正喝的上头,没人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
唯一发现的是迟到许久的许晏宁,她挂在臂弯的外套还没来得及放下,不由分说地将纪嘉臻从人堆里捞出来,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拉着她就往外走,没人敢拦。
纪嘉臻喝了点酒也开始耍无赖了,上了车死活不愿意系安全带,许晏宁拿她没辙,连拖带拽地给人扔去后座,一顿忙活完后背都渗出了薄汗。
那会儿已经凌晨两点,纪嘉臻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年底行程多,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今天这场生日局本就是没必要,她偏要组。
很累,但停不下来。
一停,各种各样的画面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把她淹没了。
天空暗沉,夜里却也不是漆黑,路灯亮着,a市的一切都在沉睡中,路上只有她们一辆车。
许晏宁是想送她回家,或是带她回自己家,她没说好与不好,在后座安静了大约十分钟,忽然说“转转吧”,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许晏宁听懂了,默契地驶向了另一条道路。
车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开着,纪嘉臻把窗户降到底,趴在沿上吹风。
外面气温接近零度,许晏宁从后视镜中瞥她一眼,说冻死你个傻缺。
冷吗?
还好吧。
她就趴在那看这城市短暂的安静,也沉浸在自己一天中少有的宁静中。
冷风呼呼灌进车内,许晏宁调高了空调但无济于事。
“你干嘛去了?”
纪嘉臻忽然开口,问她今天迟到的缘由。
许晏宁摸一下鼻子,沉默两秒后回:“分手。”
纪嘉臻还保持着趴在车窗上的动作,闻声缓缓抬起头,往驾驶位上看一眼,寒风把她头发吹的糊了一脸,双眼也挡住了,几缕缠在一块儿,有打结的迹象。她懒得管,把头发尽数往后撩,带点看热闹的心情,语调微微上扬,问:“跟谁?”
“两个。”
她一下就来了兴致,风也不吹了,将车窗升起来,生怕风声影响她听八卦,人往中间挪,手肘撑上膝盖,身体往前探,“说说呗。”
许晏宁偏头看了下窗外,,留她一个后脑勺,那意思就是无可奉告。
纪嘉臻“切”一声,知道从她这儿撬不出话了,人又瘫回座椅上。
凌晨四点,开车的人多少有些疲,车速慢了许多,外面建筑愈发眼熟,纪嘉臻在快路过时出声喊停。
“在这歇会儿吧。”
许晏宁左右看了遍,不知道大学门口有什么可歇的,但也着实不太想开了,就随便在右边找了个安全区域停下来。
纪嘉臻下车,三两下翻上了车顶,盘腿坐上面,发丝胡乱在空中飞着,思维开始涣散。
这是闻斯聿的学校,她上个月还跟他一块儿来过,准确来说也是路过。
闻斯聿一直在年龄方面有某种别扭,所以只在床上哄她开心时会叫姐姐。她当时故意拿他还是在校学生的身份取笑,举着手机说帮他跟母校来张合照,一口一个“大学生”,把他喊恼了,一个劲地往前走,却始终不愿意松开牵着她的那只手。
想到这又不免多想,从顶楼初遇那天,想到月初分别时最后那一眼。
天边逐渐泛起颜色,从黑到深蓝,越来越浅,出现昏黄的光,再是橙红和明黄。
太阳快出来了,今天是个好天气。
她从车上跳下去,动作洒脱,走到副驾边上了车,坐下后推许晏宁肩膀,把人弄醒后煞有其事地说:
“我应该点十八个男模的。”
月底,纪嘉臻的飞机落地柏林。
剧组人员在电影节前两日聚了一餐,庄延看向纪嘉臻的眼神依旧不那么纯粹,他大概是还没从那段露水情缘中走出来,但该有的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