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
林行川失笑,将手中的药膏收起来。
听见这话,洛子期便知他气消了,于是又啄了一下,这才乖乖往后退,重新整理好林行川的斗笠,牵着他的手回到席上。
他们还不知岑河此番要做什么,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刚踏入大堂,便见消失许久的岑河重新露面。
“诸位,岑某方才得了郑先生的贺礼——千金难买的天仙醉!思忖良久,还是决定拿出来与诸位共享,还请开怀共饮!”
话音落,他拍了拍手,一行美姬便手托方盘,从珠帘后缓缓走了出来,莲步轻移,流水般散开,在每人面前摆上一盏琥珀色的酒。
“天仙醉!”有人嗅见香气,惊呼出声,“真是天仙醉!岑楼主好大的手笔!”
在场爱酒之人,谁没听过天仙醉的名号?传说中,此等美酒千金难买、一壶难求,如今在这一小儿满月宴上,竟人人有份,怎不令人心动?
即便是不爱饮酒之人,听见这宝贝稀奇程度,也不免想要尝上一口。
岑河脸上堆着浓笑,扬起手中酒盏,又说了两句好赖话,眼见着席上众人纷纷共同举杯饮下,连去而复返的洛子期与林行川也喝了酒,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天仙醉不愧是天下第一美酒!”有壮汉面带陶醉,高声称赞道,“谭某一生尝过此等美酒,死也无憾了!”
众人哄堂大笑,却无一人驳他不是。
岑河听得眉开眼笑,又拍了拍手,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只听他道:“素来美酒配美人,如今只有美酒怎够?”
众人皆屏息望着他,神色期待,等着下文。
岑河的目光缓缓扫过,最终落在林行川那顶惹眼的斗笠上,仿佛能透过那层轻纱看清其中的容貌。
他自然没见过林行川什么模样,但只看记忆中曾漏出来的半张脸,以及挺拔如松的身段,便也知道是个妙人。
不过他并不在意林行川何等玉貌仙姿,他只想将这人活捉了,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特地请来了天丝阁的玲珑姑娘,为各位献舞一曲!”他面上挂着笑,朗声道,“这位玲珑姑娘可是绝世美人,美酒配美人,诸位觉得够不够?”
“好!”
大堂内立刻响起几道喝彩,随之掀起一片热闹,众人议论纷纷,举目四望,期待地寻觅着那抹窈窕身影,都想一睹这位“扬州第一美人”的模样。
他们自然听过传闻,这天丝阁的头牌玲珑姑娘,平日里绝不轻易露面,所谓美人一笑值千金,寻常人士更是千金求不得见她一面。
上回玲珑姑娘露面,整条长街水泄不通,美人身影朦胧,他们还真没几个瞧见的,如今岑河竟有本事让这位美人献舞,又怎能不兴奋?
众人只觉这次宴会来得实在值当。
连柳潇潇都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位玲珑姑娘长得有多漂亮了,伸长了脖子往珠帘后张望,却被一层又一层的大汉挡着,不免心情有些糟糕。
不过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林行川身上时,又觉得美人不算稀奇──如今想来,也不知是否情人眼里出西施,洛子期曾暗地与他们吹嘘,说林前辈比玲珑姑娘漂亮多了。
一个男人,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那时柳潇潇还未曾在意,一心只想着跟洛子期斗嘴,如今想起来,倒是十分自然地将满心好奇转移到林行川的容貌上了。
莫越洲勒令她不许饮酒,并以身作则,即便此乃千金难求的天仙醉,那两盏醇香美酒也就这样孤零零地摆放在桌案上。
众人的心思都在珠帘后,无人在意他们两个孩子,因此柳潇潇无意打翻了酒盏,也无人理会。
倒是洛子期瞥了一眼,毫不留情地嘲讽:“大小姐还是这般毛手毛脚。”
柳潇潇柳眉一竖,忍不住讥讽回去:“总比某人故意浪费的好。”
洛子期心思也不在这处,才懒得与她争执,听见丝竹声起,目光便转向乐声来处。
宫灯高悬,金瓦流光。
丝竹渐起,如水入涧。
不远处,角落里的珠帘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挑起,一位面带轻纱的女子缓缓步入。
绛红长裙曳地,裙上绣的鸟雀随步伐展开羽翼,腰间流苏轻颤,腕间银铃在舞步中叮当作响。
她眼眸如秋水,藏着万种风情,莲步轻移,水袖翻飞,似将世间所有柔媚都揉进了这一舞里。
大堂众人只看了一眼,便屏息凝神,顿觉楼中明亮灯火都好似为她的容颜黯淡了几分。
丝竹声里,人人都有靠近美人的机会,美人却若即若离,只留下一阵香风,混着天仙醉的酒气,醉人不已。
洛子期只瞧了一眼,顿觉无趣,于是一手扶着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林行川柔软温热的掌心。
林行川好似对这位玲珑姑娘十分感兴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曼妙身影,眸光沉沉,毫无搭理洛子期的意思,惹得他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