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低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纵容。
牧听语鼓起脸,还是有点不高兴:“那你下次先问问我,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问你了,你肯定说要去。”刑泽说,“村里又没给你发工资,这么拼命干什么?”
“不是工资的事啊,孩子们还等着我去上课呢。”
“庄任干什么吃的,他不会教?”
“”牧听语指责他,“你又来,你总是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凶,还说没凶我。”
“”
刑泽看了她两秒,俯下身亲她:“娇气。”
牧听语躲了一下,没躲开,被亲着依旧坚持含含糊糊地开口:“你、你下次唔,一定要问我了再、再做决定。”
刑泽气息绵长,淡淡“嗯”了一声。
“请、请了多久?”
“”
刑泽没回答,掐着她的腰,亲得很深。
牧听语口腔一阵酸软,脑袋里也七荤八素的,刚想开口再问,却被堵着嘴无法动弹,只好仰着头回应。
约莫十分钟过后,刑泽终于起身,抹了抹她嘴角溢出来的透明水液。
模糊地说了一句。
“等你伤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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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听语的恢复能力是小强级别的。
几天过去,她身上的擦伤已经大部分结了痂,开始变得痒痒的。
她的手闲着,总是忍不住想去抠,刑泽一见她抠就要打她手心。
她要是呼痛,就会很快获得一个额外的亲亲,然后下次再抠再被打,以此往复,总之收效胜微。
她的脚踝第一天刚摔那会儿冰敷了,倒是不太痛,可第二天一醒来就准时准点开始胀痛,感觉整个韧带和骨头周围都充满了水一样,又胀又酸,特别难受。
她想活蹦乱跳也没力气了,像七旬老人一样瘫了一天不动弹。
刑泽给她换了药膏,换了绷带,又煮了清淡的粥端上来。
为了惩罚她不声不响就跑到山上去,这几天她被强行勒令呆在三楼,一步也不许动,也不许随便下楼,说是“静养”。
刑泽一日三餐给她把饭端上来,盯着她吃完,再把餐盘端下去。
她曾经尝试着偷偷拄着拐杖下楼,还没走两步,这个男人就跟顺风耳一样,从厨房一路上来给她拎回房间里。
为此还被凶了好几次。
后来她的活动范围就只剩下了他的房间和阳台。
来探望她的孩子们都只能站在楼底下和她遥遥相望,隔空传话。
有时候是几个孩子结伴来,有时候是一个一个来。石头和石头妈妈来了好几次,余力则是天天来。
去医院的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刑泽跟他说了什么,后来余力拉着她郑重其事地道了歉,说一定会好好读书,不再想着离家出走的事。
牧听语倒是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能听到他讲这么一番话,也是很高兴的。
毕竟这个孩子还是很有思想的,虽然家里人对他的教育有些走偏,但能阻止别人误入歧途,她觉得受这个伤还是有意义的。
但她现在没空再想这些,她现在每天都在和刑泽斗智斗勇,缠着他百般要求放自己下楼放风一会儿。
对,就是放风。
因为她的亲亲小手机到现在都还没回到她的身边,她跟外界完全是隔断的一种状态。
她问刑泽,刑泽总是亲亲她,哄她说过两天正好要去镇上买东西,到时候一起去。可是两天了又两天,一直没见他出门。
她怒而拍桌,想坚持抗议这种把她关在三楼的恶劣行为,这样子她和笼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结果起义还未开始,下一秒就被塞了一口鸡蛋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