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违法的。”赵新眉还想说什么,那帮人已经挥舞着木棍继续赶人。在一片混乱中,李支书陪同周暮云从小教室出来。远远地看就到这边的场面,李支书瞬间变脸。他说了声‘不好’,便匆匆忙忙跑过来,抓过那根想要往赵新眉身上打的木棍。“反了你,杜二威。敢对上级领导动手,你是不是想跟你哥一样吃官司?”李支书夺下木棍扔到一边:“政府下来是给我们做实事的,都不许无礼,放下东西后退。”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没动。这时,梁秘书与薛县长已经率先冲过来,脸色铁青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领导也不能管我们的家事。”叫杜二威的男人梗着脖子硬声道,另外几个男人也是不服气哄叫起来。“什么家事需要动手动脚的?”梁书记环视他们一圈。“反正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他们把一个女人锁在屋子里,那人受伤很严重,他们不让我们把人带出来。”赵新眉三言两语道出事实。“她是我哥的老婆,关你们什么事?”杜二威终于道出那个女人的身份。“你哥的老婆?有证吗?”薛县长插了一句进来。“进了门就是老婆。”杜二威不服气地叫嚣着。“没有证那就是违法的。”薛县长转头看李支书:“人受伤了先送医院再说。”李支书连声应好,让杜二威等人赶紧去把人抬出来。“我哥现在不在家,我得帮他看好人。送医院万一她又偷跑呢?”李支书气得老脸胀红。“她就是个傻子,能跑到哪里去?”傻子……简葇与赵新眉一愣。那边,周暮云一行人已经走到跟前。“发生什么事了?”他神色平静,眼底却是波涛暗涌。梁书记向前两步汇报当前情况,又看向满脸无地自容的李支书。“你把具体情况跟周书记汇报一下。”“跟谁汇报都没用。谁也不能把我哥老婆带走。”杜二威耍起横,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也跟着叫嚣。李支书推了杜二威一把:“无法无天了,你们是不是想跟杜大威一样吃牢饭去?”众人这才住了嘴。“周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李支书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要怪,就怪山里太穷了。他们村里一大半的男人都娶不到老婆,杜家两兄弟也一样。杜大威都40多岁了才在隔壁乡找了一个先天智商不足的女人回来。那女人也30多岁了,曾被家人‘嫁’过两次,但因为人傻傻的,脑子不正常,没多久就被退货了。她‘嫁’到杜家,已经是第三次。杜大威把人带回家前,说只要她能生下孩子,就正式跟她领证结婚。但人领回来三年,她肚子半点动静也没有。可这辈子根本不可能再娶到别的女人的杜大威也没想把她送回去。去年底,他在镇上被一个号称包生儿子的卖药佬骗走了所有积蓄,结果还把家里的女人吃得上吐下泄,什么用也没有。他不甘心被骗,在周边各个乡镇的街圩上到处找人。功夫不负有人心,他最后找到卖药佬,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打残了,落了个吃牢饭的下场。杜大威坐牢后,家里这个傻婆娘没人管,自己烧火做饭还把屋子给烧了,杜二威只能让她住到破烂的小平房去。年后她的痴傻症更甚,天天哭哭闹闹地说要回家,有一次她自己跑出去后就没回来。杜二威发动了村里人去找,找了大半夜才在深山的某个山坳里找到不认识回家路的女人。他怕她下次真的跑没人了,于是把她锁起来,不让她出门。她在屋里发疯,乱砸东西,他送东西给她吃,还被她咬了,他气不过就将她给打了一顿。之后,他去一次她就想咬他,打他。他干脆两天才送一次吃的给她,主打一个饿不死了事。前几天他再次送吃的过去时,她忽然又发疯,拖住他的脚不让他走,边骂边咬。他忍无可忍,才又动手打了她,还断了她的粮。听完,现场短暂地陷入沉默。而后,周暮云开口。“一,马上将人送到医院治疗。二,治好伤后把她送回家。”“领导,那可不行……”杜二威要争辩,周暮云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过来,他忽然就住嘴了。在官场多年,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大,人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别说普通人,就是他的下属,就算他语调平淡,不批评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发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有领证就是不符合法律规定。等你哥出来后,若是还想娶她做老婆,都得按法律流程走。明白了吗?”“明白了。”“还有,动手打人,囚禁也是违法的。”“是是是,领导,我错了,一定改正,一定改正。”杜二威频频点头保证。-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李支书带几个村民抬着受伤的女人出村,上山,坐上了周暮云一行人的车子前往乡卫生院。赵秘书开了一辆车回去,两辆车又空出来搭几个村民。简葇坐到了周暮云车上,她坐副驾驶室,周暮云与秘书长坐后面。秘书长提起这件事,满心感慨农村普法宣传任重道远。他最后还表扬了简葇,说她观察力强,注重细节,勇于作为。“再夸她就要飞上天了。”周暮云泼了盘冷水过来,还不忘提醒她:“以后碰到类似特殊情况先汇报再行动,免得出什么差错。”“多谢领导指正。”简葇虚心受教。穷山恶水出刁民。简葇在新闻上也看到过,有些更偏远的山区,若是发生这种情况,村民们可不管你是什么领导,操起家伙就干,车都要被掀翻,谁也别想从他们手中把人带走。她们今天碰到的情况还算是好的,至少没弄出什么受伤流血事件,事情也算是能得到解决。-他们回到县城后,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