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完全有时间给我注射各种毒药。”方引胡乱地抹了一下手腕上被磨出来的血,然后咬了一口面包,声音含糊,“没必要这么麻烦,在早餐里下毒。”
庄怀信听完倒是很认可,便点了点头:“也是。”
在寒风呼啸的破工厂里,绑匪和人质就这么面对面,安静地用完了早餐。
吃完后,方引首先开口:“庄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吗?你的目的。”
庄怀信垂下目光,望着方引无名指上的戒指:“婚戒?”
方引顿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据我所知,这个戒指是今年下半年的新款吧。”庄怀信有些好奇地望着方引,“可你跟谢积玉结婚也有三年了,之前那个婚戒丢了?”
方引微微皱眉:“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婚戒是关系的见证,当然重要了。还是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方引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这个问题虽然怪,但倒也不是很重要。
且眼下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但方引没忘记自己人质的身份,便如实说了:“之前没有婚戒,这是后来才买的。”
“我看你跟他一副很恩爱的样子,当初结婚连戒指都没有?”
方引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联姻而已,谈不上爱这个字。”
庄怀信看着方引半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方引:“看看。”
第一张照片里的人是谢积玉,似乎站在一个古典风格的园子里,边上还有一棵合欢花树。
方引下意识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便继续看。
后面几张照片多了一个人,是坐在轮椅上的晏珩,方引望着他的伤便认出来了,这是当初晏珩在剧组受伤,他亲手包扎治疗的。
方引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初晏珩从医院搬出去养伤的地方。
后面几张照片都是两个人在那个园子里一起说话的模样,看上很熟稔,也很亲热。
庄怀信望着方引面色的变化,饶有兴趣地又递上一叠照片。
照片的背景场合变化较多,有酒店,别墅,医院等等,很多地方方引都认不出来,但人物基本上都是谢积玉和晏珩,有时候还会多一个晏穗。
照片里,谢积玉面上的笑是真正的笑容,真诚,温和,不夹杂任何目的,只发乎内心。
“你跟谢积玉这么多年的夫妻,他跟别人靠这么近,你一点都不怀疑?”
方引放下照片,抬头望着庄怀信。
他的手在桌下几乎已经拧在了一起,压住心中的酸楚,但面上的神情依旧很淡:“我无所谓,也不关心。联姻而已。”
对面人的两次试探都跟谢积玉有关,方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个态度应该是最保险的。
“所以,他在外面就算有再多的情人和孩子,你也不在乎?”
“当然。”
“那就好。”庄怀信点了点头,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动手。”
只见那个手下郑重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重复着庄怀信的指令:“按计划来,动手。”
方引立刻皱起了眉:“你们要干什么?”
“谢积玉每天早晨九点钟到领杉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他办公室的落地窗从来没有拉过窗帘,所以视野很清晰。”
庄怀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点燃了一支烟,很休闲的模样。
“还有十分钟,相信狙击手的任务会很快完成,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方引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庄怀信:“你要杀了他?你们不能这么做!”
庄怀信诧异地望着方引:“为什么不能?你在乎他的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方引稳了稳心神,“但你不能伤害他!”
“方少爷,你别天真了。”庄怀信吐了一个烟圈,忽然换了一个称呼,“你大概不知道,这段时间来,谢家给方总使了不少绊子。就算是利益联姻也是名存实亡了,还留着他有什么用,不如给个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