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音温柔缱绻:“好,我知道了。”
通话时间 通常不长,有时会被他那边突然 的事情打 断,有时只 是漫无 边际地扯几句,直到宫知理说“要去看孩子们了”或者“要睡了”为止,这种 断续的联系成了日常的一部分,像是一种 确认,确认彼此都在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并且有一条线连着。
这天下午,宫知理和歌姬、理子她们正在院子里把最后一批萝卜干收起来,天内理子捶了捶后腰,看着宫知理井井有条地把晒好的萝卜干收进密封袋里,忍不住开口:“我说,知理,你每次回来都像打 仗一样。”
“冬天很快就要到了,村庄的冬天你知道的,和大雪抢时间 呢。”宫知理头也没抬,继续手里的活计。
“是啊,冬天……”理子叹了口气,旁边的歌姬好奇问 :“这里的冬天雪很大吗?”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 ,忽然 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点难以理解的好奇,“说起来,我一直想问 ……你到底是怎么 和五条悟那家伙开始交往的?”
旁边的天内理子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宫知理十分自然 地回答:“一开始是因为喜欢他的脸。”说起来,她很早就喜欢他的脸了。
“”歌姬显然 被这个过于直白和简单的答案噎住了,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露出 难以置信的神情,“脸?!就因为这个?你难道能忍受他那超烂的性 格吗?自大、任性 、说话气死人、完全不体贴”
宫知理终于把最后一袋萝卜干封好口,放到一旁的筐里。她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有点理所当然 。
“可是我很强。”她说。
歌姬没明白这之间 的逻辑:“所以?”
“所以他惹我生气的时候,我会和他打 架。”宫知理语气带笑,“而且一旦交往了,即使是悟那样的性 格也会知道要在打 斗中落败。”
庵歌姬彻底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 话来。她脑子里瞬间 闪过偶尔在校内见 过的场景,原来那时候两人是以打 架代替了吵架?五条悟那张总是得意洋洋的脸,以及宫知理挥拳时那凌厉干脆的身手。她忽然 就完全理解了——那根本不是宫知理被气疯了,而是他们之间 的一种 交流方式,甚至听起来还有点该死的甜蜜?
过了好几秒,歌姬才猛地闭上嘴,表情复杂地扭曲了一下,最终悻悻然 地扭开头,低声嘟囔了一句:“感 觉被秀了一脸恩爱。”
宫知理补充:“而且悟其实很体贴的。”嗯,在她面前。
庵歌姬这次一下就听出 了言外之意,撇嘴道:“看来那个家伙也没有烂到无 药可救。”毕竟在女生看来,能对自己伴侣真正体贴的男人就还算有救,娱乐圈里因为“爱妻”人设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还能洗白的男人不要太多。
宫知理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笑容,她弯腰拎起那筐装好的萝卜干,对旁边的天内理子说:“理子,帮我把这个搬到储藏室去吧。”
“啊,好的!”天内理子连忙应道,接过筐子,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歌姬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宫知理已经转身去检查挂起来的厚帘子是否牢固了。
所有的过冬准备终于在几日后大致就绪,天气明显冷了下来,呼吸时能看到白气,孩子们也穿上了厚实的外套。
某天夜里,宫知理睡到一半,忽然 醒了过来,房间 里很安静,能听到窗外风掠过树梢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更静谧一些。她起身,披上外衣,拉开卧室门走到玄关 ,轻轻推开一道门缝。
外面,细小的、白色的冰晶正悄无 声息地飘落,在深沉的夜色里,借着屋内透出 的一点微光,能看到地上、屋檐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极浅极薄的白。
是初雪。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寒意顺着门缝钻进来,正准备关 上门回去继续睡,却隐约感 到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自然 风雪的气息波动,出 现在村庄结界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