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的用药,哪怕黄阳在对面的酒店已经给他开好了房间。
乔苏自己身上也有伤,但他都不在乎了,中间,靳越群又突然发起一场高热,乔苏在门外,看着医生和护士着急的忙碌,为他推针,那一瞬间,黄阳真的觉得乔苏的魂儿都像被一把锤子敲下来全敲碎了…
等终于把高烧降下来、控制住,乔苏才被允许探视。
仪器的监护声在病房里微声作响。
这些天乔苏也瘦了许多,他身上的一些轻微划伤都已经让护士处理,随着靳越群的昏迷不醒,他似乎连坐在凳子上的力气也没了。
他滑坐着,瘦弱单薄的背靠着病床坐在冰凉的地板。
“靳越群,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
“我知道你的,你一定没事的,可以醒过来的,只是你有点累了,是不是…?”
乔苏想忍着,可他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我告诉你靳越群,你再不醒来,你要是挺不过去,我就立刻出门让车撞死…!”
“等下一辈子去投胎,你就投成猪,不守誓言不守承诺的猪!”
乔苏抹着脸颊上不断掉落的眼泪。
“我这么好,这么善良,肯定还会投成人,和你都语言不通…!你想找我也没地方找!我要是投成男人,就会找一个凶悍的母老虎,不仅每天打我还会给我戴绿帽子,我要投成女人,就会找一个烂赌的丈夫,每天对我拳脚相加,还把我输给赌场…!”
“你就继续睡吧,最好一辈子也不要醒…!你不是说我没人看着不行吗,那你就放心的丢下我试试,下辈子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受欺负,流落街头!被人踩死,欺负死…!”
他嘴里的一个个死字像闪电穿透昏沉意识的迷雾,靳越群的眼皮微颤,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地攥起。
“…乔、乔苏…”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尽管每一次呼吸痛地都像是吸入了火焰,乔苏简直不敢相信,他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握着他的手喜极而泣:“靳越群…!”
靳越群的嘴唇干裂,男人瞧着他,瞧着他的眼泪,吐出三个字:“没人、敢…”
只要他在,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这世上没人敢那么对乔苏。
乔苏擦着眼泪,跑出去喊医生。
-
靳越群苏醒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汉阳,有了这次震动省厅的恶性挟持案件,赵达禹也有理由向上面递交他在汉阳任职期间查出其他牵扯,彻底向汉阳过去的顽疾下手,由他主持,公检法联合,一时间,汉阳正在经历一场权力的重新洗牌…
而在常阴的医院,靳越群年轻,身体素质又强悍,在京州专家的全力治疗下,他的各项身体指征在慢慢向好,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就从监护室转到了单人病房。
“肺部的积血如果还有,就需要排出来。”
医生递过一个透明的呼吸器:“慢慢来,先吸气,保持三秒,然后咳…”
靳越群已经可以坐起,他配合地握住,尽管吸气时肺部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咳嗽带来的震动更是让胃部伤口火烧般疼痛,但随着带着铁锈味的血沫咳出,他也感觉轻松不少。
“会不会好痛啊哥?”
乔苏就在旁边担心地扶着他,靳越群原本是不想让乔苏看见这些的,但奈何他坚持着就是不肯出去。
没几天,医生就拿着ct片子:“肺部渗出吸收得很好,可以下床活动了。”
这句话算是解了靳越群的禁。
按照他说,又没捅到心脏,没事。
乔苏帮他拿着输液架子,二人到楼下的花园稍稍走了走,刀口还有些痛,但看靳越群恢复的不错,连续近二十天神经都绷紧的如钢丝一般的乔苏终于松了一点神。
回来的时候,他就趴在靳越群的病床上睡着了…
黄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靳越群心疼地抚摸着乔苏的头发。
“靳哥,转院手续办好了。”
“知道了,把电话给我。”
黄阳递上电话,靳越群将电话拨出去,电话那头是赵达禹,挂了电话之后,第二天,他们转院回了汉阳。
此时已经进了十二月份,天气很冷,京州的专家中间又过来查看了恢复情况,都说不错,这么年轻,体格又好,只要过了手术和术后感染这两道大关,后头只要休养好就没什么事了。
乔苏在学校也请了假,在医院陪着靳越群,这件事吓的他晚上经常做噩梦,靳越群来汉阳之后就撤掉了身上的监护仪器,让乔苏和他躺在一起。
当然,随着靳越群恢复的好,下床活动没什么问题,刀口也长成疤痕,俩人每天的对话也是让偶尔不小心“闯入”的黄阳听的心惊胆战。
他拿着护士说的体温计,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乔苏说:“你今天怎么一个人走了那么远不通知我!”
推开门缝,就看见靳越群在病床上坐着,乔苏坐在板凳上,靳越群说:“我还没同你算账,当时谁准你冲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