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女修显双眼发愣了许久,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水芙蓉话中的意思,她看向下方奔涌的大江:“但是……你和水柳是好朋友,她好不容易才救下你的命,你如果死了,水柳会哭的吧,肯定会哭得像它一样稀里哗啦的。”
水芙蓉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水柳有多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可是如今的她既没有拔剑的勇气,也做不到忘记水柳,斩断心魔。
不只是手中的剑断了,她心中的剑也断了。昔日的剑仙现在已经沦落成了一个整天买醉的酒鬼,连车若今都骂她没出息。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就在水芙蓉沉默的时候,白衣女修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赤红长剑。
“世上有很多兵器,它们的作用看似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本质上其实就是通过伤害别人保护主人。你的剑是如此,我的剑也是如此。”
“如今水柳已经完成了她的职责,你当然也完成身为剑修的职责,带着剑羽化飞升。”
水芙蓉沉默片刻才道:“飞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想来阁下应该也知道,最近三万年来接引金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我师父也说过世上修士千千万,虽然大家梦想中的终点都是飞升成仙,但最后能飞升的寥寥无几。”
白衣女修理解的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信誓旦旦道。
“那你就带着水柳去走向你能走到的最终点,或许那个终点不能让你羽化飞升,但你可以将断剑当作胜利的旗帜插在那。与她共享胜利的喜悦,而不是把它插在那个老怪的脑袋上,止步于此。”
“那和插在粪坑里有什么区别?水柳会哭的,肯定会哭得和这条大江一样稀里哗啦的。”
水芙蓉声音沙哑:“可是水柳已经死了,魂飞魄散,她再也不会哭了,而我……心魔丛生,已经拔不出剑了,一个无法拔剑的剑修还算是剑修吗?”
白衣女修醉眼朦胧的看了水芙蓉一会儿,然后肯定的点头:“肯定会哭的。”
水芙蓉不明白白衣女修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也不想再听这个醉鬼胡言乱语,于是她张口就想把话题再引回那个大乘期老怪的身上,结果却见白衣女修指着她的脸道。
“你看,她不正在哭吗?你说她是你的半身,那么你肯定也是她的半身,你哭了,自然就是她哭了。”
水芙蓉所有想说的话瞬间堵在了心口,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果然摸到了一点湿润。看来她也喝醉了,竟是连自己什么时候落泪都没有发现。
白衣女修拿起酒壶倒了倒,发现酒壶已经空了,顿时失望的收回手,询问水芙蓉还有酒吗?
水芙蓉摇摇头,她的储物袋原本倒是存了不少好酒,但已经被她喝光了,刚刚那几壶灵桃酒已经是最后的存货了。
白衣女修闻言当即醉醺醺的伸了个懒腰:“既然酒喝完了,我们也该散场了,下次记得多带点。”
她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水芙蓉独自坐在原地,她本意是想通过灌醉白衣女修,获取那个长生教和大乘期老怪的情报,结果那白衣女修看似醉了,口风却严得很,到最后也没有吐露有关长生教和大乘期老怪的半点情报。
甚至她都不知道白衣女修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或许……醉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
她侧头看着下方的滔滔江水,任由日升日落,久久不语,整个人好似化作了一座石雕,谁也不知道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少天,她终于动了,抬手将面前的半杯残酒倒在地上,随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云渺回到秘境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虑怎么在哪安置云家老宅。
她本来是想将它直接放在自己的小木屋旁边的,然而她那丑丑的小木屋和云家老宅放在一起对比,画面实在有些过于惨烈了。所以她默默的将云家老宅安排在了距离她可爱的小木屋最远的角落。
又将云家人尸体上的储物袋和其他有价值的东西都扒下来,将尸体烧了个一干二净。
接着她回归本体,直接去宗门的藏宝阁兑换了一大批中阶灵植的种子和一小堆高阶灵植的种子。
虽然上万年的高阶灵植价值连城,但大部分的高阶灵植种子却非常便宜,所以她花光了自己的所有贡献点后,很快就满载而归。
回到自己的小院后,云渺偷摸将这些种子转移进了秘境,然后让操控着马甲在秘境里种地。
这次她不再是种个几亩地的小打小闹,而是直接开辟了上千亩,将获取的所有高阶灵植的种子全部种了下去。接着又花费了大量灵力给这些种子催生。
高阶灵植的种子所需要的灵力和低阶灵植相比就是池塘和大海的区别,即使马甲是化神期巅峰也有些吃不消。
所以等到种子出苗之后,蓝条耗尽的她就迅速停手,一边吃回灵丹恢复灵力,一边将不发芽的死种挑拣出来,再次补种。
就这样忙活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