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道:“地上凉,我先扶姑娘去榻上坐。”
姝云被扶到榻上,命令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声张,你权当不知。”
琼枝不敢追问,点了点头,出去准备沐浴用水。
不比在家中,沐浴的地方就在厢房最里面,架子床后面,用一面屏风隔了开来。
温热的浴水流过每一寸肌肤,濯洗去浑身的疲惫和酸楚,双腿的不适得到缓解,姝云揉着酸胀的肚子,潺潺暖意和浴水融合。
她不知所措,害怕极了,颤抖的指尖翻看。
红肿,一碰就疼。
洒在水中花瓣芳香艳丽,姝云捧着花瓣擦拭肌肤,想要洗涤干净他留下的痕迹,偏偏越擦越红。
她肌肤娇气,稍不注意就留下印子,这印子要很久才能消去。如今身上好几处都留了吻痕,或大或小。
那对盈盈,他也造访过,一圈浅浅的齿印。
像是醉酒那夜梦里的种种,她迫着,一次次承他。
姝云环着臂膀,在浴桶里崩溃哭泣,明明是想避开他才来的山庄,可他还是追来了。
昨日晚宴的饭菜,众人都吃了,偏偏是她被下了药,生出这荒唐的事情。
他是真不知,还假受害?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姝云逐渐缓了过来,换了干净衣裳,垂落的乌发遮住雪颈的吻痕,但稍有动作,乌发垂落身前,那枚吻痕又露出来。
姝云用厚厚的脂粉,才勉强将侧颈吻痕遮住,半披的乌发再遮住,不细看发现不了。
琼枝捧着她穿回来的衣裳,问道:“姑娘,这衣裳如何处理?”
姝云不敢随意丢弃,“留着吧,单独拿个包袱装,这事不能声张。”
……
倏地,一声尖叫打破山庄的寂静。
后罩房里惊现两具女尸,死状凄惨。
一名婢女,一名是昨夜的舞姬。
那婢女的脸被划花了,甚是可怕,手里捏着一包药粉。
姝云和林云熙光听到这消息,就毛骨悚然,不敢去看,也不敢在山庄继续待了,匆匆收拾行李回程。
车夫陆续将马车牵来,李策愁着个脸,抱了折扇环胸,气愤道:“大早上触了霉头!一群不安分的奴婢,妄图攀龙附凤,那腌臜事将我这山庄闹得乌烟瘴气,若是得逞,那还了得。”
林云熙打量李策,又打量姝云身旁的萧邺。
她总觉姝云和萧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说不出的奇怪。
四辆马车依次停在庄子外,李
策气呼呼上车,林家的马车紧随其后,林云熙跟姝云告别,上了自己家的马车,萧邺兄妹各自回了各自的马车。
姝云的马车排在最后,她刚坐下,扶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对车夫道:“此处人烟稀少,大公子断后,让云姑娘先行。”
马车动了起来,绕过萧邺的马车,往城里去。
团团乖顺地趴在姝云膝上,她摸着小猫,回想李策的那番话,心不在焉。
昨夜婢女给萧邺斟的酒,让她喝了,那酒里有春|药。
是婢女,还是舞姬,想爬萧邺的床?
倏地,一阵剧烈的颠簸,马车往前倾,姝云被惯力推着往前,险些碰到了车板。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姝云稳住身子,扶了扶发髻,撩开窗帘,问道:“怎么了?”
琼枝站在车轮旁,愁道:“姑娘,车辙断了。”
姝云皱眉,抬眸望向前方,林云熙的马车已经没了影子。
车辙断了,马车停在道路中间,后面马车的路被挡了,不得不停下。
扶风过来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车夫蹲在马车旁,发愁道:“车辙突然断了,走不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找不到人修车,只有回城后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