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敲晕执法者后，烨青又换了一副模样出现在北区地下交易街。

这里空气浑浊，奴隶的哭喊声，奴隶主的叫骂声，一切都让烨青紧张的头晕。

肖…

求你不要有事…

烨青一边祈祷，眼神一刻不敢疏忽，从入口第一家开始看，不放过每个笼子，就希望里面能出现那张他熟悉的脸。

这里的奴隶太多了。

从女人到孩子，男子和老人，他们眼神空洞麻木，如同一具死尸般被囚禁在肮脏的铁笼里。

哪怕烨青曾经去过虫族的世界，见过无数血腥的画面，也无法忽视来自人类的那种眼神。

越发靠近深处，里面的奴隶就越可怜。

烨青压制住自己的不忍心，去一张张辨认他们的脸。

肖…

不是…

这一刻，烨青感觉时间是刺痛的，每呼吸一口气，就会被灼伤一毫。

就在这时，烨青注意到一道目光。

他顺着目光回头，那看向他的目光又躲开了。

烨青很懵，难道肖认出来他了吗。

烨青故意把肖送给的木雕小猫挂在腰上，他不信肖见了会无动于衷。

可是，烨青明明注意到了一道很强烈的注视，为什么又不见了。

烨青一下子难过的哭了出来。

是肖不愿意见他。

为什么…

烨青想了想，抹去泪水假装离开，消失在街道上。

片刻后，一家奴隶摊位上梯笼里的奴隶抬了头。

奴隶的脸被活生生剥去脸皮，狰狞的伤疤混着血凝固在脸上，看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即使再丑，奴隶的眼睛却是漂亮的，透过铁笼看着外面，确定没有了那道人影后，奴隶松口气，继续发起呆来。

“为什么躲着我！”

熟悉的。

让肖魂牵梦绕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肖僵硬着脊背，不敢回头，他怕自己现在的鬼样子吓到烨青，慌张的捂住脸。

烨青打算出去再和肖算账，叫来老板。

“我要买他。”

老板见烨青指着前几天刚被客户剥皮的肖，心想也快死了，不如就贱卖吧。

“半碗米。”

烨青把一斤米给老板。

老大打开笼子，准备动手将人拽出来，被烨青制止。

“我来。”

烨青上前，蹲在笼子前，伸出手，“肖，跟我走吧。”

…

两人骑着马，一路上没有说话。

烨青在看到肖的脸后，差点因为愤怒杀了老板，肖拦住了他，说是他的仇家干的，怨不得别人。

烨青知道，肖以前为了龙江得罪了太多人。

他摸了摸肖的后颈，那里有一块被铁烙烫伤的奴隶标志，心痛的亲了亲伤口。

“肖，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给我的信，来晚了…”

肖依旧沉默，只是眼睛里的泪痕不减。

“烨青。”

“我在。”

肖望着远方，声音嘶哑告诉身后的烨青。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为什么这么问？”

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说，“很久以前，那是第一次见你，你在监控里，只是一眼，就让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好像我们上辈子认识一样。”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晚做梦，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回忆，你会陪我，我们一起回家，一起看电影…”

“一觉醒来后，很快就会忘记你的样子，但是那种感觉不会消失。”

烨青捂住嘴，哽咽着没有出声。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瀚文就是肖，他的爱人陪着他来了这个世界。

“肖，我信你。”

肖被烨青肯定的语气蛊惑，终于没有了芥蒂。

肖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秘密。

“我原名叫程守，末世后我爸把我妈和我卖给了曙光基地，那时候我只有16岁，我什么也做不好，保护不了妈妈，看着他们逼死了我妈。”

“我妈叫肖代英，我讨厌我的名字，我想杀了那个男人为我妈报仇。”

“我为自己取名叫肖，这就是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