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着,”常柏原笑得特别不要脸,“搂着我媳妇就睡得着。”
程毓脚底下有点儿飘,但到最后脑子还算是清醒,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吼着几个人上二楼去睡觉。
“不了不了,”常柏原红着脸,“得回家,林静还等着我呢。”
“你还没办婚礼呢,”程毓不拿睁眼看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了啊?”
“我们是合法夫妻,管得着么你。”常柏原往梁文辉肩头一搭,“走了辉子,回家!”
程毓脚步不稳,前边飘出去一对,他搂着项耕在后面飘,一直飘到大门口,目送两个人拐过路口才回了院子锁上大门。
“他俩这样真的没事儿吗?”项耕拧上锁,有点儿不放心,“原哥看着都快不省人事了。”
“没事儿,放心,他装的,”程毓拍拍项耕的脸,“以前我们不管在谁家吃饭,要是晚了基本就不走了,原儿现在有人管,不愿意也不放心林静住厂里,挺大个院子就一个姑娘是不太安全。”
“他们离这儿远吗?”项耕问。
“都不远,”程毓飘着把项耕推进屋里,关好房门,“最多步行十五分钟都能到家了。”
项耕看了眼一楼的卧室门,问:“阿姨真的能睡着么?”
“能,”程毓走在后面,非要拽着项耕的衣角上楼,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压低了点儿声音,“我妈做完手术睡眠还挺好的,可能岁数大了想开了就不那么琢磨事儿了。”
“琢磨什么事儿?”项耕回头问了一句,问完就有点儿后悔,赶紧又接了一句,“困死了,快上去睡觉吧。”
程毓没跟上来,松开抓着衣服的手,站在了楼梯拐角的地方,项耕快到二楼才发现后边没人了,回头看他:“怎么了?”
程毓看了他几秒,笑了笑说:“没怎么,有点儿懵着了。”
项耕自动把自己划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到了二楼之后自动往右边走过去,“我去那屋睡。”
等他都快走到了房门前,程毓才说:“别,今天跟哥哥睡。”
“咱俩挤一张床?”项耕虽然内心有一些不切实际见不得人的想法,但并不想付诸实践,“那间不是客房吗?”
“不是,”程毓走过来拉住他胳膊,“天天闭眼是我睁眼是我,这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项耕底气不是很足地说了一句:“我哪不好意思了。”
“你就是不好意思了,”程毓刮了他脸一下,“都红了。”
“我那是喝酒喝的,”项耕提醒他这个事实,“原哥那脸都快红成柿子了。”
“柿子是红的吗?”程毓迅速跑偏了重点,“柿子不是黄色的吗?”
“西红柿。”项耕说。
“哦……”程毓恍然大悟,“不过西红柿也有黄色的。”
程毓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枕头,往床上一扔:“睡吧,我们田螺。”
项耕抻了几下衣服:“我先洗个澡吧。”
“哎哟哟,”程毓捏住项耕的脸,“为了上我的床还特意把自己洗吧洗吧。”
项耕叹口气,真觉得程毓双标得不行,这种玩笑自己不能开,程毓一张嘴就是车,连刹车都不带点的。
项耕拍开他的手,拧着眉问:“二楼能洗澡吗?”
“能,柜子里有新毛巾,”程毓被拍手也不烦,笑嘻嘻地说:“内裤……内裤应该也有新的,等我给你找找。”
程毓弯着腰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整个人都快扎进去了。
项耕叹口气,抓住他胳膊扶着他坐到床上:“大概在什么位置,我自己找。”
程毓随手一指:“就那儿。”
柜子里有几个收纳箱,项耕顺他指的方向锁定其中一个,走过去打开,新内裤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就等着被召唤。
项耕无从判断程毓是真喝多了还是故意逗他,把内裤往他身上一扔:“你先去,洗完赶紧睡觉。”
“我不用新的,”程毓走过去,精准地在上面一个收纳箱里拿出一条内裤,放在手里团了几下,“我穿被我降服过的。”
项耕简直无语。
程毓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了,看起来气势恢宏实际一张口舌头都有点儿不利索:“去制伏你的新内裤吧。”
项耕洗完进房间时,程毓脸朝着窗户侧躺着,给他留了四分之三张床,已经打上了均匀的小呼噜。项耕刚坐到床边,程毓就翻了个身,平躺着咕哝了句什么,项耕怕吵醒他,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睡熟了之后才慢慢躺下。
农村的夜晚很静谧,有小虫子吱吱唧唧唱着,还有不远处一家人养的狗汪汪大叫了几声,这些声音能听得很清楚,但是又觉得特别远,比不上身边程毓的呼吸声来得铿锵有力穿云裂石。
项耕其实挺累的,吃饭喝酒也是个力气活,他早就想睡觉了,但现在真的躺下来,又突然变得特别精神,下床就能跑回稻田那种。
项耕躺到后脑勺和后背一片酥麻都没睡着,程毓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