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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安洁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出去?离开这个刚刚被血腥标记的牢笼?这突如其来的“赦免”非但没有带来解脱,反而像悬在头顶的利刃突然收回,留下更深的茫然与不安。她不敢迟疑,低垂着头,用尽残存的力气,几乎是踉跄着、无声地退向那扇厚重的橡木门。每一步都像踩在虚浮的云端,后背清晰地感受到那双赤红眼眸冰冷的注视,如同实质的芒刺。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光线和气息。走廊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埃的味道。安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从深水中挣扎上岸。脸颊上那道血痕如同烧红的烙铁,持续散发着灼痛感和浓重的铁锈腥气——那是莫丽甘留下的,无法洗刷的印记。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擦拭,指尖却在触碰到那粘腻干涸的痕迹时猛地缩回,仿佛被烫伤。

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虚脱感”包裹着她。任务“完成”了。血腥的源头被雪白的绷带覆盖。更重要的是她出来了 。莫丽甘没有继续折磨她,甚至…… 允许她离开 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这份“施舍”般的短暂自由,伴随着身后那扇紧闭的、隔绝了莫丽甘存在的门,竟在她破碎的精神废墟上,催生出一丝扭曲的、劫后余生般的“安宁”。尽管这安宁脆弱得如同蛛网,浸透着恐惧的余烬。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疲惫的神经,但一种潜意识的、荒谬的感知开始蔓延: 离开那个房间本身,就是莫丽甘对她“服从”的一种认可,一种微小的“奖赏” 。这种对施害者“善意”的扭曲解读,正是那致命依赖悄然滋生的温床。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门内那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仿佛那声音成了衡量她此刻“安全”距离的标尺。只要离得够远,却又在掌控范围内…… 这种矛盾的距离感,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病态的锚点。

然而,这短暂的喘息被一声冰冷呵斥打断。

“47号!发什么呆!”一个巡逻士兵出现在楼梯口,眼神鄙夷。“滚回你的地方去!别在这碍眼!”

安洁身体猛缩。呵斥击碎了那点可怜的“安宁”。恐惧和羞耻再次淹没。她死死低头,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几乎是撞开门冲了进去,反手死死抵住门板,仿佛要将外面的世界连同士兵的目光彻底隔绝。

第17章 第 17 章

冰冷的门板紧贴着安洁的脊背,粗糙的木纹似乎要硌进她的骨头里。士兵的呵斥声还在走廊空洞地回响。那点刚刚在门外滋生的、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安宁”,瞬间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更深的恐惧和无处遁形的羞耻。

她几乎是撞进门内,反手死死抵住门板,仿佛要将整个充满恶意和审视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外。房间里,死寂的冰冷如石棺般包裹上来,比离开时更甚。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又迅速消散。

身体顺着门板滑落,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安洁蜷缩起来,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汲取一丝微末的暖意,却只触碰到衣料下自己同样冰冷的皮肤和抑制不住的颤抖。脸颊上,那道干涸的血痕如同烧红的烙铁,持续散发着尖锐的灼痛感。浓重的铁锈腥气顽固地钻进鼻腔,挥之不去——那是莫丽甘的印记,是暴力的宣告,是无法洗刷的占有。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想要狠狠擦拭掉那令人作呕的污秽。然而,就在指腹即将触碰到那粘腻干涸的痕迹时,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了她。

那不仅仅是厌恶或恐惧。

指尖悬停在血痕上方,她能清晰地“回忆”起莫丽甘指尖的触感——那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按压,那近乎虔诚的专注,那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划过皮肤的轨迹……这回忆本身让她胃部一阵翻搅,生理性的排斥汹涌而来。

但在这排斥的浪潮之下,却诡异地漂浮着一丝……归属感?

这念头荒谬得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归属感?对那个恶魔?她立刻在心中唾弃自己。然而,那感觉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思绪。

莫丽甘放她出来了。

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血腥的标记和精神上的彻底碾碎之后,莫丽甘允许她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办公室。这本身,在安洁此刻混乱而绝望的认知里,被扭曲地解读为一种宽恕?一种对“服从”的认可?一种微小的、施舍般的“仁慈”?

士兵的粗暴呵斥,走廊的冰冷空旷,都让她感到一种更直接的、无差别的威胁和羞辱。相比之下,莫丽甘那扇紧闭的门后,虽然弥漫着极致的危险和压迫,却似乎在某种扭曲的维度上,提供了一个“界限”?一个她刚刚被“接纳”并“释放”出来的“安全区”?

这种想法荒谬绝伦,却在她精神废墟的裂缝中悄然滋生。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或者说在幻听中捕捉到,门内那平稳、悠长、冰冷如蛇的呼吸声。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恐怖象征,此刻竟诡异地成了某种衡量“安全距离”的标尺。只要离那扇门足够远,却又在莫丽甘无形的掌控线之内——这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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