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很不开心。”
分完了,宋时铮才有时间回复好友。
宋时铮施施然道:
[有些人呢,就像无脚鸟,就要一直飞呀飞,飞到落地的那天呢,就是它死的时候。]
[谭最:呀呸!别装文艺x了。你就作孽吧,看到时候谁收拾你。]
[谭最:什么时候到啊。]
两人约了去酒吧续摊,宋时铮正在软件上叫车。
看到消息,宋时铮一笑,对谭最甜蜜的祝福并没放在心上。
这时,母亲的信息又发过来。
[宋母]:在干嘛?
[铮铮]:刚分完。
[宋母]:又分?
宋时铮挺不满,什么叫“又”?
[宋母]:这都今年第几个了。
宋时铮没个正形:我给你算算。
宋时铮掐指一算,不算那些杂七杂八的野桃花,这是她今年换的第四个男朋友。
没办法,她天生一对桃花眼,看垃圾桶都深情,不怪人家喜欢她。
[宋母]:[敲打][敲打]
宋时铮嘻嘻笑:[哎呀,都谈了三个月了嘛。]
[宋母]:你会不会觉得你有点问题?
[宋时铮]:?
你这是当妈的说的话?
再说,都2052年了,分个手怎么了。
[宋母]:你看啊,你从小到大谈过的男朋友没有一个超过三个月的,铮铮啊,妈妈没有别的意思,会不会,是你根本不喜欢男人啊?
我不喜欢男人,难道还喜欢女人?
宋时铮觉得她妈不要太离谱,但宋母的话无形中牵引着她回想起这十几年的情路。
霎时,宋时铮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宋时铮十七岁开始谈恋爱,可谈的时间最长的不超过半年。
细算下来,恋爱对象平均更换频率还不到三个月,比优衣库换衣服的频率还高。
可却没有任何一任对象能跟她进入真正的亲密关系。
是的,亲密关系。
从身体到心灵,都不亲密。她讨厌人家碰她、摸她、亲她,就更别提do她了。
因此,作为一名27岁的壮年女性,如狼似虎的年纪,她回回易感期都是靠手和玩具解决。
——是的,易感期。
宋时铮沉痛地发现,女生也是有易感期的。
每逢她月经来前的那几天,她就特别想要。那感觉,就跟小说里面那些oga发情了差不多。
非常希望,要什么东西,能够填满自己。
宋母看她不回话,还在逼逼:
[儿啊,你喜欢谁无所谓,你就是喜欢个小猫小狗也行,但不能老这么换花样啊。]
刚分完手的好心情被她妈破坏殆尽。
宋时铮觉得她妈有点烦了,噼里啪啦打字:
[最近集团的股价很稳?离婚富婆的生活这么闲?你都有心思关心我的个人生活了?要不您再找找第二春?]
“你怎么说话呢?”
谭最喷她:“这是跟刚失恋的人讲话的态度吗!”
看着谭最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宋时铮冲她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死党,表面上是三级律师,实际上是失恋专业户。一年失恋八百次,一失恋就找她喝酒。直到喝得烂醉被宋时铮塞回家算完。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回回都倒贴,还回回都倒贴失败?
宋时铮不理解。
她不仅不理解,她此刻也没心思安慰谭最。
宋大小姐现在正烦着呢。
宋母的话在她脑中盘旋,跟蚊子似地叮人。她脑中忍不住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难道我真的喜欢女人?
酒吧里灯光昏暗闪烁,宋时铮转了转手腕,淡金色的马天尼在酒杯里晃荡。宋时铮将目光投向自己那为情所困的好友——
低马尾,金丝眼镜,嘴唇很红……
嗯,是dior999的那种红。但这个颜色自己擦好像不太好看,自己太白了,涂这个颜色会显得有点荧光,还是豆沙色更适合自己。
谭最摸脸:“你老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西瓜籽?”
……宋时铮僵硬地转过头。
要不还是毁灭吧。
眼神又转回谭最身上,这人还在灌酒,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和玻璃杯。
宋时铮皱眉。
“别喝了。”
宋时铮劈手夺下她手中的酒杯。
“你,你别管,”谭最已经口齿不清了。她举着手机望天,喃喃:“她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宋大小姐又赏了她一个白眼。
不让她管,怎么还找她喝酒?自己来都来了,又怎么可能真不管?
宋时铮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让我看看你都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