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居然是真的邢森。
“原来邢森少爷你是尊老爱幼的类型。”
吃晚饭一进屋,关上门,谢枳对邢森道。
“我是接受过古典绅士礼仪教育的人,这点表现能有多难?”
面对什么样的人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行为举止,这些都是有专业的私人礼仪导师授课。但军校里邢森没必要干这些,对着那群军校生用实力说话就完全够了。
他仰头躺到少年的床上,听见吱呀一声,扭头时鼻尖埋进起的纯棉被褥内,微弱的香味,胸腔不由起伏深呼吸。
谢枳打开衣柜,“晚上你盖新被子吧,刚晒过的还很蓬松。”
从被褥里不舍地抬头,邢森撑起脑袋,“这么一张小床塞两床被子?”
“不然盖一床?也太奇怪了。”
把被子丢给他,邢森捞住,又抛到一边:“我不盖新被子,一股难闻的臭味。”他抓起谢枳的被褥,“你这个还行,我盖这个。”
“你不嫌我臭?”
“可以忍忍。”
谢枳心想莫名其妙,但邢森交了房租,正所谓有钱还傻的租客的意图是不可揣测的。
他找出自己的睡衣:“你要先洗澡吗?”
邢森:“你先。”
“行吧。”谢枳抱着衣服出去了。
邢森起身在狭小的卧室里走,这里面积不很小,粗略看只有10平方,摆满衣柜书桌床后十分逼仄,都容不下邢森这个一米九多走两步路。但收拾得很整齐,柜子里排列有序的书籍,每本都带着多次翻阅的痕迹。
他记起来谢枳的期末考试成绩确实还不错,笔试的几门课都在前三。只是实战部分的成绩都很一般,一年级只有两门实战课,分别是异能开发和搏击训练,异能开发里面也有50的占比是理论知识,谢枳不会倒数还多亏这里拿了满分。
平常他总戴着眼镜,看起来也确实像个只会读书的好学生。
邢森走了一圈就把这里看完了,无聊地坐到椅子上转动。
谢枳的手机没拿,就摆在桌边。这时屏幕亮了起来,有人给他发消息。
邢森看不到消息内容,只能看到备注。
“给饭好人……谁?”
用不到3秒钟邢森就成功破案了,因为对方直接打来了电话。
是兰登。
喧闹的铃声漫长响起又平息。卧室安静下去,紧随其后又一道铃声响起。
邢森晃着自己的手机,扯起嘴,直接挂断。
给对方发去消息:【别来打扰我们,你也知道自己很碍眼吧】
……
谢枳洗完澡出来,邢森宛如个愉悦犯一般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手搭着扶手,气势跟大手一挥打下江山的暴君没两样。
跟谢枳交换进了浴室,邢森推门进浴室。
房间有两间浴室,一间在楼上,楼下这间是谢枳专用,所以摆的几乎都是他自己的洗漱用品。洗头、洗澡、洗脸三合一的橘子味香皂摆在盒子里,白色电动牙刷和橙色水杯,放眼望去一片空空荡荡。
邢森跟那块肥皂两两对视,无语地拿着肥皂进了隔间。
谢枳把毛巾绑在脑袋上,戳了戳屏幕,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索性就丢到一旁先充着电。
他把零食和礼物给辛西娅和谢小糯拿过去,又在谢小糯房间陪她玩了会儿拼图,回来时,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
这座边缘基地的冬天一直是这样,很少有大雪纷飞,只有湿冷而脆弱的细雪。
他穿着白色棉睡衣趴在窗户前,哈一口气,玻璃上全是雾气。
“下雨了?”
邢森带着身热气开门进来。
“不是雨,是小雪。”
谢枳在上面随便画了个笑脸,“邢森少爷你看。”
透过笑脸,邢森看到外面微弱的路灯灯光,庭院里的橘子树上湿漉漉的,只有水没有雪。
“这算什么雪?”
“我们这边是这样的啦,除非要山区里去才会有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