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学业怎样,前途如何。
放在过去,姑太太肯定要仔细研究一番,以免女儿走了自己的老路。
只可惜现在官人重病,家里银钱亏空,连原先给姐儿攒的嫁妆也被用得差不多,她实在没别的路子,只能盯上娘家人。
想父亲在世时,贵为资政殿学士,自己出入是多大的气派,而如今老大只是仅为四品寄禄官,老二更是蒙荫入仕,至今还是个太常博士,两者清贵是清贵,却无甚前途。
姑太太想了想席上二房两个侄儿的模样,还是觉得衡哥儿更好些。
好歹衡哥儿即便学业过不去,也能蒙荫入仕,加之还有爹娘兄长帮衬着,总归是有前途的,加之大家都是亲戚也不会在乎嫁妆多少。
姑太太想到这里,辗转身往回走去,打算去老太太身边吹吹风,教老太太心疼心疼外孙女。
陶应衡还不
知道自家姑母挑挑拣拣,最后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还正乐呵呵地听着兄长们的糗事。
一想到兄长与砚哥近水楼台,竟还是没有吃到芝姐儿开张的第一顿饭,陶应衡笑得前仰后合:“还有这等事!”
陶应策黑着脸:“明日我定能吃上,你就未必了。”
“那可不一定。”陶应衡摇头晃脑,早有打算:“我让顺子跑一趟,替我买回来便是。”
他越想越是得意:“说不得到时候我先吃上,你们还在排队呢。”
“哎呀!”陶应衡捂住嘴偷笑,“要是策哥和砚哥明日也吃不上怎么办?要不要我让顺子给你们给买两份?”
陶应策和沈砚的面色一沉,拳头都止不住攥紧了。两人看着陶应衡张狂的模样,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他们不仅要尝到芝姐儿的手艺,而且还得拦截住顺子,让衡哥儿吃不到,最后晚上还要描述一番味道给衡哥儿,教他好看!
正得意的陶应衡只觉得鼻子一痒,忽地打了个喷嚏,他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甩甩脑袋回去了。
待他回到自个儿院里,便把贴身小厮顺子唤来,叮嘱他明日中午到大理寺,寻一家名为‘林芝记’的铺子买午食。
“郎主想吃什么口味的?”顺子未曾听过这家铺子的名字,故而多问了一句。
“什么口味?”陶应衡猛地一愣,忽然发现陶应策和沈砚压根没告诉他,芝姐儿经营的是什么铺,里面又卖的是什么菜。
陶应衡缓缓陷入沉思。
顺子等了半响没等到答案,忍不住抬眸看来:“郎主?”
“啧。”陶应衡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了,他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到时候你就把铺里所有的菜都各来一份,尽数送到国子监来。”
“啊?郎主吃得完吗?”
“我吃不完,但我不会喊人吗?”陶应衡白他一眼,想着明日唤上几名同窗一起用便是。
顺子表情古怪得很,自家郎主不清楚,而他却是清楚得很——他们家郎主哪来的朋友?可这话他敢想,却是不敢说的,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陶应衡见他不作声,以为是自己没给钱的缘故。他从钱袋里随意抽出两张交子,丢进顺子手里:“这些够了吧?要是还不够,你就与铺里老板说一声,就说是我要的,差价明日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