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心一横,颤颤开口:“不知副宗主可否放过临光?”
仇音沉一听笑得更开心了,她摇起头,说道:“可以的哦。”
郁辰心中松了一口气,见仇音沉收回手,他刚想道谢,便又听她说道:“临光若在静云宗无事可做,便陪姐姐出去玩一阵可好?”
“?”
郁辰脸上被捏出的红晕还未散去,闻言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茫然。
仇音沉眯起眼睛笑了声,然后收了伞,拉起郁辰白嫩嫩的手,唤出一把剑,两人跳上剑便飞离了静云宗。
郁辰一时搞不清状况,看到这把剑后,忍不住问仇音沉剑叫什么名字。
仇音沉十分自豪地回答:“绝美。”
郁辰一脸黑线,低头又看了一眼这把叫绝美的剑,只见剑柄上缀满了各色各样好看的香囊,剑身泛着点点珠光,的确十分美。
而他们刚离开没多久,山脚下便来了一行五人,仔细一看,便是何醉与贺兰旻,严徽与袁玄鹤以及九尾妖狐溪焱。
溪焱看着眼前的千级石阶,眉头直皱。他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腿向上爬去。
而石惊南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看到严徽时,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眯着眼睛将人迎了进去。
而后转身看向溪焱时,脸上的肉情不自禁抖了两下。
溪焱无视石惊南的表情,哼了一声越过他走进灵曜殿中。他抬头看了眼殿内陈设,忍不住在心中给静云宗挂上一个“家徒四壁”的名号。
何醉跟在贺兰旻身后,不禁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
“师尊,我怎么没有看到程扶远,那妖狐不是说要当面对峙?”
何醉满脸疑问,眼中还带着些许警惕。贺兰旻见状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着说:“别怕。”
何醉脸“唰”地一下红了,他嚅嗫道:“我不怕他,只是有些担心。”
溪焱总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还不远千里来静云宗一趟,总给他一种别有目的的感觉。
而那个仙盟门门主严徽,态度更奇怪,一路过来恨不得将他的后背都盯穿了。更别说袁玄鹤了,何醉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罪他的,每次对上他的目光,都能感觉袁玄鹤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贺兰旻自然知道何醉心中在担心什么,可有些事情连他都未能全然弄清,只从溪焱与严徽的对话中能推测出何醉大概是慕生野的转世。
从前慕生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总是戴着面具,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包括贺兰旻。
可不管怎样,何醉今生是他的徒弟,纵然他是慕生野的转世,那又何妨。
只是……
贺兰旻低眉,敛去眼中突现的哀痛。
从前之事与何醉无关,阿声的死是虽慕生野造成的,可慕生野死后,恩怨便也随之消散了。
他不能,也无法将怨恨加诸在一个已经重新轮回、不记前尘的何醉身上。
何醉仰着头,突然发现贺兰旻神情悲戚,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爬上何醉心头,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伸出手抚平贺兰旻双眉的褶皱。
指尖才刚触碰到贺兰旻的眼皮时就被贺兰旻握住,何醉一愣,想抽回手,可贺兰旻力气很大,反而越握越紧。
他吃痛,随即唤了声“师尊”,贺兰旻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放开何醉的手。
被紧握住发白的手瞬间充血发热,何醉甩甩手,问:“师尊,你刚刚在想什么?”
贺兰旻摇头,看向何醉的手。
“很痛?”
何醉笑了一声,“不是很痛,就是被师尊刚刚的样子吓到了。”
虽然看不见贺兰旻眼底的情绪,可刚刚那一瞬,何醉有一种贺兰旻会杀了他的错觉——仿佛掐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脖子。
所以师尊到底想到了什么?
他问了师尊却没回答,这种避而不答的态度让何醉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前世的他难道与师尊有仇?
可他没有三百年前的记忆,不会知道真相,而师尊肯定不会如实相告。若要弄清这些,唯有一个办法。
何醉将目光落在灵曜殿内一脸嫌弃鄙夷的溪焱身上,那就日后去会会他吧。
灵曜殿内,等所有人都落座后,石惊南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便被进了屋后一直未开口的溪焱抢了先。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他说完,衣袖一挥,凭空变出一个人来。
这是何醉第一次见到程扶远,又高又瘦,脸颊凹陷,双目无神。脸色尤其苍白,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又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他见到溪焱,十分激动,匍匐着爬到溪焱脚边,想伸手去扯他的衣袖,却被溪焱一脚踢开了。
何醉看到溪焱脸上露出无法控制的厌恶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便问贺兰旻:“师尊,为何妖狐如此讨厌程扶远却还是要救他?”
贺兰旻低声说:“他欠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