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彻底休养好了再回去,所有的费用我来出,我那边还有其他事情,处理完再回来看你。”
林厂长说了两句客套话,见他没事,留了双倍的医药费准备走。
瞿邵寒也不在乎他这三言两语虚假的关心,起身坐起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手臂上的麻药劲还没过,感觉不到疼痛,现在还能动几下。
没伤到骨头,但是从里到外不知道缝了多少针,他躺在这也就是让他输液休养,还不如回家,阮北那边他没那么放心。
架子上最后一瓶药刚滴了一半,他拽针管的动作熟练,对自己够狠,撕开手上的医疗布连个帮忙摁的人都没有就往外拔针,再抬手,棉布上已经浸出一小块血迹,这时才象征性的摁着针孔停了一会。
“你这是干什么?不上班这些天我照样给工资一分都不少你的。”
瞿邵寒拿着那件沾了血的衣服,犹豫了一会,决定不要了,反正是阮北打算丢掉的。
他换了衣服去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搭着厂长的车回了曲县。
两天下来没怎么休息过,这会功夫瞿邵寒在后座上闭着眼休息。
林厂长没问林宇峰的事情,大概率是被警察救走了,反正没死就是。
“回去之后在也可以在咱们县的医院里休息两天,不用这么拼,家里有弟弟要照顾一起接过去就是,你们两个人的费用我全出。”
瞿邵寒闭着眼睛冷淡回答:“他还在上学,经不起折腾,谢谢厂长的好意了。”
“要高考?年后?”
“再下一年。”
“我看你的年纪也应该是个学生,这么早出来打拼养弟弟不后悔?”
后悔?他怎么可能后悔。
没有阮北他或许日子过的不会这么辛苦,可是没了他,瞿邵寒根本没想过活。
“回去好好休息,等这件事情解决好,你直接上任。”
瞿邵寒点头,没什么意外。
他没让直接送到家里,在村口的公路上下了车。
瞿邵寒没急着回家,站在路边上拿着从车里顺来的烟抽了两口,抽了一半,高度紧绷的神经得到点舒缓,剩下的觉得没意思,丢到旁边的雪堆上熄灭。
回去的路上身上的气味已经散的差不多,冬季天黑的早,六点多的时间已经看不清楚路了。
从离开到现在刚好两个白天的功夫,他把阮北锁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瞿邵寒开锁的动作很轻,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亮着光。
院子里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大多数都被砸坏了,之前被他收拾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原本他打算找个时间修理看看还能不能用,怎么这就被阮北丢出来了。
房间里阮北坐在火炉旁边烤火,乖乖坐着,腿上垫着本子,密密麻麻计算着生活开支,手里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正用手掰碎了往脚边的盒子里丢。
里面还贴心的铺上了不穿的旧衣服,他推门进去就听见一声猫叫。
阮北抬头表情略带惊讶:“你回来啦,还挺快的,我还以为明天要请假了呢。”大门锁着他出不去,瞿邵寒不回来他哪儿也去不了。
“哪儿来的猫?”瞿邵寒蹙眉问,猫这种动物野性大,他害怕对阮北有危险,况且还不是从小养大的,应激挠人更不留情面。
阮北注意力还在脚边的盒子里,低头伸手想去逗它,被瞿邵寒‘啧’了一声,用带着手套的手勾住盒子拉远。
“从后院翻进来的,后腿断了,站不起来,伤不到人。”
瞿邵寒:“什么时候捡的?”
“昨天夜里,它从屋顶上摔下来,落到塑料棚上,挣扎闹出好大的动静。”
“别养了,看着挺凶的。”刚才把盒子拉过来的时候还冲着他哈气。
“没感觉,从把它放到里面到现在一直挺安静的,挺乖的啊。”只是不待见你而已
瞿邵寒一语中的问:“那他它腿是怎么断的?”
后院屋顶不高,人摔下来都没事,更何况是猫,看后腿的样子,肯定不是摔断的。
阮北尴尬的笑了笑,“被后院那家养兔子的人打断的,听说是偷吃小兔崽子了。”应该还不止一次,一窝都快被叼没了,所以被发现后才下这么重的手,那天晚上它掉下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后院的谩骂声。
看样子确实不是什么好猫。
“报应它也受了,你看现在不就站不起来了吗,没人喂就是死路一条。”
“不安全!”
“我以后给吃的都离得远远的,能活我就给口吃的,活不了就算了。”他也没那么强求,人都快吃不起饭了,他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一条命死在他面前还是觉得有点愧疚。
瞿邵寒最后低头看了一眼,决定他来接手,不让阮北掺和。
“那也不能把他放在这里,晚上睡觉拿到隔间去,你想看再端过来。”他看着盒子里那只骨瘦嶙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