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边还有很多等着捡人的。他的清白可不能就这么葬送了。”
刚才还说三个大男人都拖不动,现在就变成了像块树叶似的随时随地会被捡走。
谁信啊。
秦知觅无动于衷:“不知检点的男人被捡了也罢。”
电话那边传来沙沙的杂响,一顿嘈杂过后,换成了一把哼哼唧唧的声音。
低沉中带了点委屈,委屈中还带了点若隐若现的渴望。
“我好像喝醉了。”
“她不能来接我吗?”
他的鼻音隔着电波信号传来,显得又浓了几分。
“你不能来找我吗?”
秦知觅的心像被捶了好几下。
她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骂骂咧咧:“地址发我手机上,衣服穿好,给我等着。”
大晚上的,她还得在不惊动两位室友的前提下,偷摸去洗个澡再出门。
到了地方,方齐他们三个人已经伸长了脖子等着了。
“觅姐,你终于来了!对了你有驾照吗?”
“……有啊。”
“那就好,我们都喝了酒,那麻烦你开老谢的车送他回去。”
三个人六只手默契得像哪吒的胳膊一样,把谢令洲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外套里,将外套往他身上一扔。
方齐趁乱把一个东西塞进了秦知觅手里。
秦知觅望着手里的车钥匙,一脸懵:“……回哪儿?不是回宿舍吗?”
“我们闹矛盾了,他这几天都没住宿舍了,他要回家。”
秦知觅:?
“……我不去,你们——”
“谢谢觅姐!辛苦啦!我们走了啊!”
把谢令洲这烫手山芋进行了草率的交接之后,三个人搂着肩在寒风中哆嗦地远去。
凌晨的冷风把秦知觅的长发吹得狂舞,她回头看到谢令洲倚在车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上车带他回家。
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黑眼圈深了两个度。
几天没见,憔悴了许多。
秦知觅叹了一口气,率先拉开驾驶室的门。
“你们宿舍吵架了?”
“嗯。”
“为什么?”
“他们看到了我的秘密。”
“你有什么秘密?”
“秘密的秘密。”
一段小学生对话,秦知觅掐着嗓子问:
“谢令洲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
谢令洲:“十九。”
她笑了一声。
看来是真醉了。平时他如果知道她是故意逗他,肯定不会回答。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谢令洲坐在副驾驶上,突然靠近。
他用鼻子用力一嗅:
“你喷香水了吗?”
秦知觅:“我刚洗完澡。”
谢令洲“哦”地一声,“很香。”
秦知觅咳了咳。
这话听起来真像x骚扰。
要不是知道他喝醉了,她都想报警抓他。
她把音响拧大了一点。
深夜的电台栏目,主持人刚读完暖心故事,播了一首欢乐的小情歌。
谢令洲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沉闷地开口:
“可以别笑吗。”
秦知觅一愣,没有人笑啊。
大晚上的讲什么鬼故事。
但他还是那一句:“别笑了。”
秦知觅抠了抠方向盘:……
小情歌继续播放,中间的brid正是开头的那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恍然大悟,把音响关掉。
“好了不笑了。”
车内回归寂静。
谢令洲的声音沉了下去:“以后不准笑了。”
秦知觅在等红灯的空隙挂了空档,漂亮的指骨搭在中控换挡按钮上。
她好脾气地哄着醉鬼:
“嗯嗯知道了。”
“不要对他们笑那么好看。”
谢令洲伸出左手,暖热的温度瞬间覆盖到她的右手上。
两手交叠,他用力一握,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指缝中陷进去。
严丝合缝。
他说:“也不要对他们眨眼睛了。”
第21章
秦知觅的心跳漏了一拍。
绿灯亮起,她挂了前进档,把手收了回来。
“…那你还挺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