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指着李屿淮鼻子,“堂堂夏国御史,竟被当娈宠囚在此处!你说若我将你这残躯拖去游街,让百姓看看他们奉若神明的……”
话音戛然而止。
李屿淮突然暴起,双腿绞住胡序脖颈,因距离稍远,胡序眼看就要挣脱出去。
“李屿淮!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了!以前我确实不敢对你怎么样,但今时不同往事,我早就悄悄调查过了,根据夏国传来的消息,既没有校事李屿淮,夏国太子也在坐镇京都,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罢了!”
胡序用手臂拍打李屿淮腿部肌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绿河畔的男妓团可都记得你这张脸!”
谢晗撞开屏风,就看见李屿淮修长双腿,狠狠地绞住猎物的咽喉,衣袍之下,他绷紧的肌理线条毕现,如同弓弦上即将离弦的箭矢。
“男妓见过你跪着给马夫舔靴!”胡序青紫的面孔挤出狞笑,“堂堂校事大人原来是个……呃!”
骨骼错位的脆响传出。
谢晗忙道:“放开他!他在赌坊救过流民!”
哀求声正起,却被锁链骤然收紧的声音截断。李屿淮的侧颈浮起了青筋,他微微侧身:“装什么圣人!”
话音刚落,他忽然松了力道。
被制住的胡序如同濒死的鱼,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李屿淮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说道:“或者用你的箫辞换他?”
谢晗沉默了。
寒月穿透云层,月光斑驳了血痕。
“看吧,”李屿淮拭去溅到唇角的血珠,笑意比锁链更冷,“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谢晗瞥了一眼尸体后道:“胡序是负责巡查河道的官员,他死了,定然会有其他人上船来看情况,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走了。”
不多时,果然如谢晗预料的一般,河边亮起了明亮的火把,还有不少黑甲士兵,不断在呼唤“李大人”。
“高彦来得倒快,李大人可要藏好了。”
谢晗麻利地胡序投了河,随即行驶着画舫离开了河岸。
“小旗官大人这是要带我私奔?”李屿淮将人抵在雕花梁柱上,“还是说……你更想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箫辞?”
画舫突然剧烈摇晃,两人踉跄着跌进锦缎堆里,谢晗的膝盖用力抵着,硌得李屿淮腰侧生疼。
谢晗刚要开口说话,下一瞬,就被李屿淮温热的唇给堵住了。“谢大人的心跳得这样急,倒像是真要与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带我去找箫辞。”
第38章
“高彦带着黑甲军, 恐怕已经在全西域通缉谢大人了。”
他突然倾身向前,“小旗官当真要顶着满城的通缉令往南追?”
西且弥往南是弥勒国,谢晗试探道:“萧辞在弥勒国?”
“他现在正在佛母的莲花塌上, 干着别人呢。”
谢晗反手一用力,便将人狠狠掼在了舱壁之上。
紧接着,他将官刀一横, 利刃冷冷地横贯在对方的腰腹间。
“再敢胡说八道,”谢晗一边恶狠狠地警告着, 一边伸手扯开了对方松垮的交领,“本官就把你的肩骨打上透骨钉。”
“谢大人这张嘴啊……”他膝盖暧昧地顶开对方衣衫下摆,“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比较可爱。”
谢晗没有理会他,动作干脆利落地调转船头,向弥勒国驶去。
风浪越来越大。
画舫随谢晗的转向剧烈摇晃,李屿淮的手腕重重磕在铁链银圈内, 却只是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带笑的闷哼。
“你最好祈祷自己没在耍花腔。”谢晗回到船舱, 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大人若不信, 自己去找好了。”他低笑,“反正谢大人也回去西且弥了,除了最近的弥勒国,你还能往哪里逃?”
画舫随着暗流颠簸,谢晗踉跄半步撞上李屿淮的胸膛, 那人顺势揽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