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柳哥哥。”双胎说。
田柳心想,他才要谢谢周小嬷呢,当年他爹娘走得早,家里哥哥娶了嫂子处处看他不顺眼,他一气之下,从田家分出来,那会他住在破旧老屋什么也没有,还是周竹时不时接济他,他才能有后来的好日子。
后来,他从人伢子手中买了个瘸腿的相公,村里人哪个不笑他,说他没人要嫁不出去,只能自己找相公,找来找去只有瘸腿的要他。
他气急了跟那些人对骂,他骂得声大,可掩不住心里难受,这么些人里,也只有周竹同他说:瘸腿怕什么,人好便是什么都好。
田柳摸了摸双胎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
第19章 调戏
晚上吃饭前赵有德扛大包回来,路上听说家里夫郎孩子被打之事,急得赶回家,见周竹后背手臂上青紫的伤痕,一句话没说,进柴房提了把柴刀就想去老赵家拼命。
他忍了这么多年,以往抢些东西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他想着只要自己肯下力气,多挣钱,抢走的东西还能再买回来,可现下夫郎孩子被打,哪里忍得?
周竹死命拽着他,不让他去,为了不让孩子瞧见,他把赵有德往柴房一推,关上门,低声喝道:“你去做什么?你还想再来一回家法伺候不成?”
赵有德怕柴刀会伤到周竹,手往后背着,闷头不说话。
“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忍忍就过了,没必要和他们闹。”周竹低声劝说:“儿子的亲事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点。”
赵有德心里憋着气,脖子红了一片,牙关咬紧,没吭声。
周竹见状,气得捶了他一下,小声哭斥道:“你犟,你要去,行,你去了,孩子没了爹,我没了相公,你看我们这日子怎么过!”
周竹每每想起倒在血海中的赵有德,都忍不住后怕,大儿子离家,相公吊着一口气,双胎还小,他心里头绷着一根细麻藤,就不知什么时候断,幸好,幸好赵有德缓过了气,不然他真是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阿德,我嫁你是过着好日子的,你别觉得愧疚。”周竹啜泣道:“没嫁给你之前,我吃不饱穿不暖,冬天睡在山洞里,现在很好了,真的。”
赵有德咬紧的双唇抖了几下,红着眼眶丢掉柴刀,一把抱住自家夫郎,哑声道:“好,我不去。”
今天吃晚饭,赵炎回得晚些,他到家时已然天黑,家里火灶给他温了饼子和菜。
青木儿听到赵炎回来的声音,连忙从房里出来。
双胎今日受了惊吓,周竹和赵有德早早带他们回房睡觉了,许是赵有德听到声音,开了门出来,青木儿见状,轻声说:“爹爹,我去给阿炎热菜。”
赵有德点了点头,往院子瞧了一眼,回房去了。
赵炎见小夫郎拿着蜡烛在等他,快步迎过去,低声说:“我来,你回去歇着。”
青木儿看着赵炎略带轻松的步伐,内心十分复杂,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周竹却不打算和赵炎说,他不知道从前赵家发生了何事,可从双胎只字片语中,亦能猜出些端倪。
他想起院里曾经反抗过不愿接客的清倌,最后不是死在床上,就是打死在暗房里,无一例外。
所以,他能明白阿爹为何选择了忍耐。
换作是他,他也一样。
青木儿敛下眼睫,小声说:“我去热菜。”
赵炎感觉小夫郎情绪似乎不对,他轻蹙眉头,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青木儿一怔,不知赵炎为何如此问,他生怕赵炎看出不对,慌忙低下头,细声说:“没事,我、我想起灶房没有蜡烛了,我回房去拿。”
赵炎又仔细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便说:“不用,我去拿。”
青木儿愣愣地应了一声。
菜本身就有红碳温着,压根不用热,但青木儿想,他和赵炎成了亲,没有相公夜归一个人在灶房吃晚饭,而他回房歇着的道理,便坐在灶房里,陪着赵炎吃完。
赵炎吃饭快,算得上是狼吞虎咽,一口饼进嘴里,没嚼几下便咽下了。
青木儿见他这乞丐式的吃饭,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小声说:“慢些吃。”
赵炎刚准备咽下的一口饼生生卡住了,他捏了捏手中的饼,就着不甚亮的光,双眸紧紧盯着小夫郎微抿的唇角,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青木儿坐在火灶前,将里面的碳挖到底层炉肚去,再用炭灰埋住,这样过一阵,火炭就会彻底熄灭,他专心干着活儿,没发现一旁吃饭的赵炎盯着他看了许久。
赵炎总觉得小夫郎的情绪不好,他细想了这几日家里有什么不对劲,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唯一疑惑的,便是那只大公鸡和菜地。
想着,他便状作闲聊一般问了出来:“家里的大公鸡和菜地,怎么没了?”
青木儿手一停,他下意识想要看向赵炎,被他克制住了。
他不愿同赵炎说谎,但他不得不说,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说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