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开心地磨磨牙,转身拉着扶怀玉离开。
这就走了?申茜语气上扬。
她们走的很果断,好似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处。
申茜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目光随着她们离开在视野内。
待到人已完全离开,她红唇边的笑也渐渐淡去,面色冷下来。
眸中浮于表面的笑意褪去,进而取代的,是涌动的浓烈恨意。
晦暗的天色降下光亮,黑夜即将来临。另一边,扶怀玉开车带着钟瑜返回,车窗紧闭,车内开着暖气,她们的气氛异常安静。
钟瑜低着头拨弄手指头,没敢看扶怀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车到了目的地,车子停下。
扶怀玉解开安全带,看向钟瑜,后者正耷拉着头,心情算不上是好,头顶像有一朵乌云在向下掉落雨水。
手好凉。她伸手碰了碰钟瑜的手背,很冷吗?
车内的空调很暖和,扶怀玉的手已经在空调下吹暖了,而向来温暖的钟瑜此刻手却还是凉的。
钟瑜抬起眼来看她,摇了下头,不冷。
现在的人儿灰蒙蒙的,眼里也很失落,跟平常的活泼和喜悦截然相反。扶怀玉有些心疼,揉揉她的一边脑袋,轻声道,我们先上去再说,好吗?
好。
她们先下了车,从车库走出往楼上而去。
这时候差不多到了饭点,扶怀玉先做了晚饭,两人吃完晚饭后钟瑜就坐在阳台边上,一声不吭地揉着绵绵,搓搓小狗脑袋。
扶怀玉看她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先给了她一段时间整理心态和思绪。一直等到晚上都洗完了澡才过问她关于今天的事。
每天晚上她们都要贴在一起说说话,在晚间睡前这个时间里,也是心声最容易流露的时候。
玉姐姐,你怪不怪我没有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扶怀玉过问之时,钟瑜先说出了今天傍晚一直想问的疑虑,这也是路上回来不敢看扶怀玉的原因之一。
报备的时候只说了是和以前的老同学见面,却没说清楚其他的。
怎么会怪?扶怀玉抱着她摸摸,而且你不是也和我说了吗,等回来再和我讲清楚你们的故事。
我路上没有多问,只是想给你足够的调整空间。
而且,如果要追究责任,我还要担心你是否怪我今天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了,没经过你同意,就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跟了上去。
我也不会怪你。
钟瑜陷入她的怀抱更深了一些,有玉姐姐陪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扶怀玉也弯起了唇,安抚地揉着她。
在这样极具安全感的舒适环境下,过了片刻,钟瑜开始主动袒露心扉,今天那个女生名字叫申茜,是我高中认识的同学,以前我们是朋友,可后来不是了。
她也是从小学钢琴的,我们高一的时候玩得很要好。
记忆回到那个有些炎热的夏天。
那一年的她十六岁,刚刚迈入九中的大门,成为一名高中生。
那时的钟瑜还未完全长开,面容带着那个年纪有的稚嫩和青涩。人长得好看加上性格好,进入校门不久就交到了自己的朋友。
前桌同桌听说她是学钢琴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好奇地问她一架钢琴要多少钱,家里是不是很有钱,是不是和电视剧上演的那样被家里当作继承人培养,小时候每天都会被关在房间里练,没有自己的空闲时间。
对于这件在同龄人里比较突出的事,每每提到都会袭来很多问题。钟瑜每次都会耐心解答,跟她们说自己的故事。
而在这同时,班级上还有另外一位同样学习钢琴的女生。
那个女生在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在班上立下了千金的形象。当天课间,她拿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坐在桌位上,说想吃随便拿,这是她小姨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给她的,带了太多,她吃不完。
巧克力的牌子很少在国内售卖,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这个稀奇牌子,但看里三层外三层的昂贵的包装,她们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
有人兴高采烈地说好好吃,就吸引来了更多人。
申茜,这个得多少钱一盒啊?
啊?一颗就这么贵吗!
这么贵?那我这一口得多少钱啊。
同学们将她的桌边围得水泄不通,交谈声此起彼伏。
钟瑜当时觉得人太挤,就没有过去。
是啊,我小姨长得特别好看。
她平常都定居在国外,很少回来的。
被围在人群中的申茜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间从人群缝隙中,看见了安静坐在位置上的钟瑜。
她坐在窗边,外面打进来的浅薄阳光映于人儿的边缘轮廓,朦胧的光晕渲染画面,如同一层天然的滤镜。
浅亮的阳光,蓝白色的校服,垂眼写作业的少女,画面岁月安静而美好。申茜一刻就看愣了神。
大家都在围绕着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