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过老师吗?能。
但她要付出的代价,她能接受吗?不能。
一想到,她屈服后,就会被关在一间公寓里,成为别人的消遣、玩物,段焉就不能投降,她还没到绝路,老师也没有,她要斗争,要去争取。
很快,递赛就安排好了时间,段焉在余教授家里见到了他,还有老师的两个儿子。
他们是余教授叫来的。因为段焉想到的方法,余教授也想到了,出面做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米教授的亲生儿子。
就像这两个孩子是余教授看着长大一样,其他米教授的旧识老友也把他们当子侄看。
段焉能做的,是把自她进文资院以来所有经手的工作,所有的表彰全部整理成册,不是为了给她自己求情,而是以此来证明,米教授没有徇私,他只是把合适的工作交到合适的人手上,他的出发点是做好工作,完成任务。
余教授帮她看了一遍,然后这东西就被米教授的家人拿走了。
段焉也该走了,临走,余教授安慰了她:“放心吧,也就是研管科里的伙食差了点,老米那个挑嘴的得瘦几斤,就当清肠减肥了。其它的,他不会有事,我们整个科研学术圈都不会让他有事,不会倒反天罡的。”
跟余教授道别,又是递赛送她。
有这么多的人都行动起来,在帮助米教授,段焉心里舒服了一些。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然后问递赛:“你与余教授是怎么认识的?”
递赛:“教授家的智脑坏了,是我接的单子。”
智脑连着家里所有的电器、电子产品,智脑坏了生活基本就陷入停摆,很麻烦的。
所以这个东西轻易不会坏,但万一坏了,也不是一般人能修得了的。
段焉有点好奇:“递赛哥哥是学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学什么能修智脑。”
递赛没有一点敷衍,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原来,他是高材生,也被破例招到了贵族学校,但他拒绝了,他完全是自学成才。
普通的下西区的学校,在那种环境下,有很多人放弃了自己,但也有像递赛这样,自强不惜的。
段焉这才知道,原来能修智脑,要会那么多的东西。原来,修智脑能挣那么多的钱,他本可以在中南区买房子,但他还是住在下西区的老院子里。
段焉看递赛的眼神变了,有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复杂。原来,还可以这样活。
他们两个人,相似又不相似。都有一颗不服输,自立自强的心,但她选择离开下西区,去走捷径,而递赛哥哥,甘心沉在污泥下,向上生长,静待开花结果。
递赛把段焉送到楼下巷口,段焉道谢。
递赛:“不客气,上去吧。”
段焉下了车舰,回头冲他摆摆手,然后拐进巷子。递赛看着她进去,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走到巷子的一半,他顿住,利落地拿出手弓,随手捡起个石子,朝着前方某个方向射了出去。
一个男人被石子正中脑袋,当即捂住了头。
递赛冷冷道:“下次,就打你的眼了。”
被打中头的男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递赛注意到,对方虽着便服,但跟踪以及走路的姿态像是军队里出来的。
上次送段焉回来时,他就注意到好像有人在跟着她,但他不确定,只是目送着段焉进巷,以及楼道里的灯亮了,他才离开。
这次,他能够确定,就是有人在跟踪段焉。
应该是跟她所说的那位不好惹的大人物有关。
递赛走到楼下,像上次那样,看到楼道里的灯都亮了后,他才转身回到车舰里。
英山公馆。
薛天守答应了兰爵会亲自调查南战区的冲突事件。
这一查不要紧,还真查出了事,南部战区的阿热合背叛了他。
“还以为他老实了,没想到这次换了方向。”薛天守说的是少帝,但眼里的狠绝不是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