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投胎啊?”刘榕踩着矮高跟退了两步,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盛遇乖乖靠墙,给她让开一条路。
刘榕手里还拿着两份文件,往靠窗的几个座位瞅了一眼,见都空着,她回了头,手一伸,就把准备开溜的盛遇抓了回来,“回来,找你有事。”
盛遇刚迈了一个大阔步,冷不丁被抓住了书包,只得乖乖倒退。
教室闷热,空调聊胜于无,他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头发胡乱地贴着脸颊,看着有点埋汰,但眼眸明亮,更多的是风华正茂的朝气。
刘榕抓着他的书包,把他从上到下端详了一遍,忍不住点点头。
还真俊,怪不得人家点名要。
刘榕揪着盛遇的后领把人带到了办公室。
他们进门时,办公室的老师都没忍住笑,因为刘榕比盛遇矮一个脑袋,揪学生后领揪得非常费劲。更好笑的是盛遇还在配合,低着脑袋半歪身子,一双眼睛茫然地乱转,一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先认错的老实模样。
刘榕把他抓到自己的工位前,松了手落座,问:“跟你同一天生日的那位呢。”
盛遇提了一下书包,站直,清楚她问的是路屿舟,回道:“我不知道啊,我们回家不同路。”
刘榕诧异地挑挑眉,说:“还不同路,不是天天形影不离的时候了?上回跑操,侯主任说逮了两个早退的学生,其中一个是年级第一,我赶过去一看,年级第一旁边就站着你!还有上上次,门卫室逮了一批带早饭的,在校门口站一排,去之前我右眼皮就跳,果然有你!往你旁边一看,还有个路屿舟!”
盛遇冤枉极了:“您怎么全记这些不好的啊……”
采访视频在校内流传了多久,盛遇和路屿舟就被打趣了多久。
哪怕在老师们眼中,同一天出生又同血型也是莫大的缘分,有时候罕见地看到他们独自一人,第一反应就是问:“那谁谁谁呢?”
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连体婴一样,一直呆在一块儿。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刘榕没好气地说:“分则各自为王,合则混世魔王……”
盛遇理亏地低头蹭着鼻子。
刘榕找他来明显有事,但谈话前还是习惯性地问了问他近来的成绩,进度。
期末考临近,没什么比学习更重要。
“你聪明,一点就通,各科老师都反映你进步很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找你是另一件事。”
刘榕在桌上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个日历,“这学期上课大概上到七月下旬,你们暑假有什么安排吗?八月初……或者八月中旬,能不能抽一周的时间给学校?”
们?
盛遇一懵,还没说话,刘榕像是注意到什么,越过他看向门外,“你别走,对,就你——”
办公室门外站着莫名其妙被喊住的路屿舟一枚。
他今天值日,刚倒完脏水,还提着一个塑胶桶,疑惑地皱了下眉,目光在盛遇身上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把桶搁在门口,走了进来。
刘榕跟路屿舟沟通就直接许多。
“你八月份有时间吗?”
路屿舟:“没有。”
“……”
太直接了。
刘榕:“是正事。”
路屿舟:“您先说,说完我再考虑有没有时间。”
看得出他被抓过几次壮丁,已有了很高的警惕性,盛遇抿了一下唇,有点想笑。
“你别笑,跟你也有关系。”刘榕说道:“上次的电视台采访,你们的回答非常有深度,那名女记者回去以后提了个方案,希望每个学校能派一个代表,在宣传视频出来前,录一个先导片。
“原则上每个学校只出一个人,但你们比较特殊,表现一样出彩,外貌一样出众,嗯……还是同一天生日。
“综合多方面考量,省里希望你们两人能一起出镜,目前暂定录制时间是八月初,时长为一周,当然,真正录制可能只需要一天,省里拨的经费比较充裕,干一天,玩六天,就当公费旅游了。”
“人选截止时间到下周,你们考虑好给我答复,如果你们不去,学校会另外选人。”
“……”
盛遇和路屿舟一人抱着一个人文件夹出了办公室,表情一样空白。
盛遇迟疑地说:“我只听清了前半段……你呢?”
路屿舟云淡风轻地说:“我一段都没听清。”
刘榕的老毛病了,讲话节奏越来越快,到后面宛如机关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不知天地为何物。
盛遇赶紧低头翻了翻文件,松了口气。
还好,书面介绍很清晰,里面囊括了大致的安排,录制地点,还有领队、负责人……
“你去吗?”
“不知道。”路屿舟提起放在门口的塑胶桶,文件夹拿在手中,甚至懒得看一眼,明显不怎么上心,“你现在回家?”
“嗯。”看他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