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他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发出“啊啊”的赞叹声。
裴京聿:“千里共婵娟,不知道你妈妈能不能和我们欣赏同一个月亮。”
他无时无刻不想起她。
一想到他的姜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就觉得自己连舒缓心情的资格都没有。
月色洒在天井中央,晕出一片银鳞的碎影。
裴京聿靠坐在短垣上,整个人隐在月色中。
他没带降温贴,只能伸手没入冰凉的井水中,把湿帕拧得半干,贴敷小冕的额头。
他的指骨冻得泛红,几乎已经感受不到手指的存在。
男人向来锦衣玉食,这辈子就伺候过她和孩子。
裴京聿悄无声息地
把唇贴在儿子头顶细微的棕发上。
他把心里话,艰涩地说给在月亮听。
“在北海道的山林里,我说一个人孤家寡人给小孩换尿片,不会难过。”
“姜满,我后悔了。”
“现在,我好像真的过得差得没边儿。晚上冷醒了,掖被角的人都没有。”
“你就这么狠心,连我狼狈的样子,都不肯看看。”
“我宁愿你在这里嘲笑我,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裴京聿把孩子抱回房间。
他把藿香正气水浸在纸巾上,擦在小冕的肚脐处。
小冕搂着的安抚玩具上,套着姜嘉茉拆剪的小衣服。
这是他的女人在生产前,用她的旧裙拆剪缝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