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供人行走的小道。
选定最左边的一块地,池也双手拿着锄头,用力插入土地里,而后两手握住另一头的横杆,身体后仰,双脚蹬地,使劲往后拉动锄头。
池也不熟悉农业活动,只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种地的大致流程。
好在她还有一把子力气,磕磕绊绊地完成第一排的工作。掉头转向,留出合适的间距继续开沟。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池也才堪堪完成松动土壤的工作。
池也甩了甩酸软的手臂,休息片刻后,抱着装有种子的袋子行走在田间,将土豆块丢在土壤里,用脚将周围的土壤推进沟里,再轻轻地踩一脚。
与此同时。
“棠棠,你知道在哪洗衣吗?”
沈青宛吃完早饭无事可做,便想着把昨天换下的衣物洗了,但她不熟悉村子里的情况,便开口询问池棠。
“知道呀,我带你去。”一夜过去,池棠面对沈青宛还是有几分羞涩。
沈青宛点点头,踌躇片刻,连同池也的衣服一起放进盆里。
一路上,沈青宛简单地了解一些池家的情况。池也和她同岁,今年十八,但比她年长几个月,和她一样,父母双亡。
二人一问一答,很快来到河边,沈青宛驻足观察河边的妇人。
往日沈青宛的衣食住行都有丫鬟小厮照料,自己动手洗衣服这种事对她来说有点陌生。
她学着妇人的样子,照猫画虎。将草木灰溶于水里,指尖触及冰冷的河水,沈青宛不禁缩了缩手,手掌变得通红。
待衣物浸湿后放在木板上,沈青宛拿起棒槌用力捶打。
周围的妇人们乍然瞧见一个漂亮的陌生女子,纷纷将视线投到沈青宛这边,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
“小棠,这是谁啊?”一位大婶忍不住八卦道。
“赵婶,沈姐姐是我们家的客人,是我姐姐的朋友。”池棠怯生生地回答。
“朋友?你姐姐那沉闷的性子还有朋友?我们怎么没见过?”
“我……”
池棠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转头看向沈青宛。
沈青宛停在手足的动作,接过话头,自以为不露声色地答道:“我与池也偶然相识,相谈甚欢,闲来无事便想着来这小住几日。”
虽然面上回答的冠冕堂皇,内心却忍不住嘀咕:性子沉闷?池也?
该不是有什么误会吧?爱戏弄人倒是真的。
沈青宛今日特意换上了破旧的草鞋,头上的银簪也收了起来,怕得就是惹人注意。
可这群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哪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即使沈青宛离她们有一段距离,还是有人眼尖地瞧见她盆中的衣物,料子极好,绝非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且沈青宛刚刚的说辞,这正是农忙的时候怎么会闲来无事?
于是,便有人动了心思。
“沈姑娘今年多大了?”
“沈姑娘家住哪里?”
“沈姑娘可有婚配?”
八卦声此起彼伏,沈青宛抿了抿唇,有些局促不安,不知如何作答。
“去去去,瞎打听姑娘家的私事做什么?”
众人耳边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替沈青宛解了围。
沈青宛松了一口气,循声望去,只听池棠开心地喊道:“林婶!”
语气比刚刚轻松了不少。
救池也上岸的林叔正是林婶的丈夫。
林婶拉着沈青宛往更远处走去,边走边说:“别听那些碎嘴子瞎说,一天天正事不做,净讲些有的没的。”
“多谢林婶。”沈青宛感激道。
“你是池也的朋友?”
“是,林婶唤我青宛便可。”
“好孩子,你有空多宽慰宽慰池也,别让她整天胡思乱想,可不能再跳河自尽了。你们是年纪相仿,话也能说一块儿去。”林婶以为沈青宛知道池也的事情,便对着她说了这些话,说完还叹了口气。
沈青宛应承下来,眼底满是惊讶与不解。
池也投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