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为什么是妖?又为什么非得跟我们人势不两立?”赵东来也红了眼,哑声质问道:“你们龙族又为什么一定要杀尽人族?!”
“……我爱错了,你也爱错了。”敖烨轻声,泪水盈盈不止,无声划过眼尾,淌了下来。
“好,说得好。”赵东来突地阴鸷一笑,道:“我就是要大错特错。”然后几乎雷霆动作,在他极尽厌恶地挣扎抗拒中,要了敖烨。
“赵东来……”敖烨眼角的泪被他轻柔吮走,下边却很凶残,他能感觉到,赵东来应当是第一次这般纵欲,这般动情,甚至每一下都带着极深极深的痴迷与沉沦。
“敖烨,你怎么就是不懂……”赵东来喘声,仿佛跟他在此交替着痛苦,说:“我没得选,真的,我的命都不属于自己,我只有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保全你活着。”
说得太真了,敖烨又信了他,在起伏和欲潮中一颗心被他的深深浅浅泡得糜烂。
“我们输了……”敖烨终于还是承认了这点,他抱紧了赵东来,痛得情难自制,又哭得难以呼吸,轻声:“陪我几天,你别走,只几天就好。什么龙族人族的恩怨我们都忘了……就在这里玩儿,像我们刚认识那几天那样。”
敖烨越说越难过,决绝和无能为力蔓延上心头,说:“我听你的话,你给我买东西吃。然后,我就回东海不出来,你也,再也不要来找我。下次见面,你死我活。”
“……”赵东来也回搂抱紧了他,像是借着他的衣襟蹭眼泪,又像只是点头。
第47章
短短三月,天下惊变。
人族在此战中大获全胜,几派掌门商榷,却不像龙族那般将败者俘虏劳役,而是将余下投降的他们全部遣返回东海。
四大龙王尽数被围剿而死,包括其子,敖烨这才晓得他们龙王一脉只剩下自己。
都是农妇孺幼聊给他听的。
赵东来给此方天地下了禁制,护着敖烨,自己还得时不时亮相去忙活些战后琐事。他作为决胜此战的关键现在是举重若轻。
虽然敖烨没有参与此战,但先前恶名在外,他而今的处境很是尴尬,两族的仇恨尤在。
哪怕有禁制,其实也并不妥当,赵东来也心知肚明,他应当第一时间将敖烨送回东海,但无奈敖烨想再看看他,索性就这样了。
敖烨揉了揉眼睛,屋外日光斜映,一连几日都是大好晴天。真是可笑,恐怕天意也早倾斜天平,送春暖大地祝他人族得胜。
他抬手臂挡了挡,指痕尤在,龙族肤白下衬托得格外明显,昨夜他缠着赵东来跟自己痴淫了整宿,次日,他却还是一早就爬起来忙活去了。
他竟屁事没有,倒害得敖烨腰酸背痛,那点妄图乱他道心的小九九,反而把自己的心给套进去全惦念他去了。
“好个紫薇啊……”敖烨扭头,看去随赵东来打下此战的剑,正倚在柜边,安安静静。
敖烨眼里不甘流露恨意。
嘴上说是陪他,敖烨自然也忘不了家仇,舍身忘死,宁可不回东海,也要赖在赵东来身边,想方设法弄死他。
不报父仇,他回去怎么向大哥交代?
共他夜夜春宵,许他浓烈龙精,倒不如说是以淫欲侵蚀他道心,敖烨被青铜环给禁了法力杀不了赵东来,那就耗死他!
敖烨重重地一砸床榻,震得嗡响。
他那一拍,赵东来端着个瓷碗进了来,用调羹搅和吹温递来喂他,细腻入微,柔声:“喝吧,别怕苦,放糖就失了药性。千年品级的灵参,总之就是滋补身体的。”
“不甜不喝。”敖烨别他一眼,少爷脾气,掀起被子扭头只留给他个背影。
赵东来无奈,耐性至极,还舀起自个尝了尝,又递了过去,还说着软话告诉他不苦。
敖烨拿枕头捂头,闷声:“不喝不喝就不喝!”
其实是在生闷气,朝夕相处,他竟发现赵东来这人居然没有任何软肋,任何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