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的结合体。你的原则性加上我的适应性,就是完美统治者了!”
苏竹轻笑出声,“自恋。”
“认真的!”许风盘腿坐起,“比如你坚持原则,让我认真对待角色。而我帮你……呃……”
她突然卡壳。
“帮我表达情感?”苏竹轻声补充,也坐了起来,“戏服很神奇,穿上后,说那些话变得容易多了。”
许风点点头,想起苏竹在舞台上霸气十足的宣言,与平日寡言少语的她判若两人。
“秦老先生说,服装是角色的皮肤。”许风模仿老裁缝的语气,“穿上它,你就成了那个人。”
苏竹若有所思地抚平中衣上的褶皱,“也许我们都需要不同的皮肤,去表达不同的自己。”
月光下,两人安静地坐着,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许风想起自己穿上诸侯王服后的变化——那种沉稳与智慧并非伪装,而是她内心深处未被发掘的可能性。
也许每个人都是如此复杂,需要不同的情境来唤醒不同的面向。
“下周正式演出哦。”许风突然说:“我爸妈到时候都会来!”
苏竹点点头,“江老师和顾老师也是。她们说要带相机。”
“紧张吗?”
“有点。”苏竹罕见地承认,“但更多的是期待。”
许风笑了,伸手握住苏竹的手,“我们会演好的。刘邦和项羽,许风和苏竹。”
苏竹回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在月光下,戏服与便装的界限便模糊了。
十月初,社团展演。
“许风,你的手在抖。”
后台化妆间里,苏竹按住许风颤抖的手指,声音比平时低。
她已经化好项羽的妆容——眉峰更加锋利,眼线微微上挑,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控制不住嘛。”许风深吸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刘邦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年长了几岁,眉间刻意画出的皱纹增添了几分沧桑智慧,“台下坐了多少人?”
“满座。”苏竹平静地回答,拿起粉饼为许风补妆,“江老师、顾老师和你爸妈坐在第一排右侧。校长和篮球社教练在左侧。”
许风的胃部一阵抽搐。
篮球社教练——那个拒绝她入社的人,现在要来看她演一个完全相反的角色。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苏竹突然用戏中项羽的声线说道:“沛公何故畏惧?岂不闻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这突如其来的台词让许风一愣,随即本能地用刘邦的声调回应,“项王说笑。邦一介布衣,何敢言勇?不过……”
她顿了顿,声音逐渐坚定,“既已提剑斩白蛇,当不负此生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微微一笑。
奇妙的是,许风的紧张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戏服似乎真的给了她力量,让她能够面对任何挑战。
门外,舞台监督轻声提醒,“五分钟后开场。”
化妆间里顿时一片忙乱。
许悦最后检查项庄的佩剑,郑衿小声重复着曹无伤的台词。
吴飞紧张地整理张良的长袍,黄木奇做着深呼吸,为樊哙的爆发戏做准备。
冯教授走进来,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记住,这不是表演,而是成为角色。让两千年前的历史在今晚重演。”
他的目光在许风和苏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去吧。”
许风站起身,刘邦的诸侯王服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声响。
她看向同样准备就绪的苏竹——黑金战袍,装饰剑,每一处细节都完美还原了西楚霸王的威仪。
“准备好了吗,我的项王?”许风轻声问,伸出了手。
苏竹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随时可以,沛公。”
帷幕拉开时,舞台灯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许风眯起眼适应强光,随即完全进入了刘邦的状态——微微佝偻的肩膀,谨慎小心的步伐,还有那双看似谦卑实则精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