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的瞎话,百姓听了会以为这是老天爷的旨意,而上位者只是顺应天意罢了,方便更好的将政策推行下去。
梁苒微笑说:“齐王的言辞,颇有当年老祖宗的风采,只不过……你这般言辞,很多老古板该不爱听了。”
梁缨非但没有收敛锋芒,反而继续说:“臣只知对大梁尽忠,不知自己的言辞够不够好听。再者,北赵主动挑起战事,侮辱世子郁笙偷窃,如今他们自行作践,反过来求和,却对我大梁要求指点,这是何种道理?”
臣子们乍一听北赵想要求和,都沉浸在不必打仗的喜悦之中,因而一时间忘了这个事儿。挑衅是北赵先挑衅的,他们诬陷世子郁笙偷窃,给世子郁笙盖上了一个莫有的污名,这会子又自圆其说,说东西找到了,不是世子郁笙偷的。
按理来说,大梁应该追责才是,必然要北赵给世子郁笙道歉,这才是正经儿。谁能想北赵还自己提起了条件,想要求和,必须如何如何。
梁缨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中人,此种求和,不要也罢。”
嬴稚眼眸微动,拱手说:“北赵卑劣,羞辱菰泽世子,便是欺辱大梁臣工,天子一向爱护臣子,绝不会坐视不管。臣认为,齐王骁勇,可以一战。”
嬴稚看出来了,梁苒是想打的,他自然是拥护梁苒的想法,当即站出来力挺梁缨。
一时间朝臣争论不休,有主和的,也有主战的。主和的意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赵悲雪送回去,便可以罢免战事,省去一大批战争的开销,既不劳民又不伤财,何乐不为?至于主战,便是觉得北赵出尔反尔,大言不惭,根本不将大梁当做一回事儿,如果今日答允了求和,保不齐他们明日更加过分,泱泱大国的邦交何曾如此儿戏,这只会被人看不起。
两面吵闹成一片,太极大殿仿佛市井菜市场,赵悲雪便站在吵闹的漩涡中央,他没有开口,也没有说话,他没有表示自己想要离开,也没有表示自己想要留下,但他的眼睛一直深深的凝视着梁苒,仿佛在说……
——不要赶我走。
梁苒根本无法忽视他的眼神,那种眼神扎在他的心窍之中,整颗心脏一抽一抽的刺痛。
“啧……”梁苒发出一声不耐烦的轻叹,幽幽的说:“既然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今日散了罢。”
说罢,一甩袖袍大步离开。
齐王册封大典变故横生,臣子们三三两两的从殿中走出来,簇拥在一起谈论着。
“齐王主战,怕是因着刚刚受封,所以想要好好儿的表现一番,他哪知晓百姓疾苦啊!”
“是啊,这第一开战,要花多少银钱啊!财币像流水一样,天子还年轻,哪懂得这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