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吴春花,向来泼妇一个,完全不管那么多。
“孙书记,看你这话说的,那我家那么多人口不需要过日子的?林川两口子吃我们的喝我们的,那不要钱啊?”
孙国岭最烦吴春花,“林有福你管管你媳妇儿,张口闭口大川他们吃你们的,吃个屁,那钱不是大川赚的?你们一家子好吃懒做的,要是没有大川,你们饿死得了!”
说完,孙国岭就走人了,再不想看见吴春花。
吴春花就不乐意了,朝着孙国岭的背影“呸”了一口,“那咱家的地,不还是咱们种的,好像咱们啥都没干似的。”
“不行,他爹,你一会儿去乡里问问,看看林川发了多少工钱,追到医院我也得把钱要回来!”
玉泉村距离望山县不算远,但是走路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许春麦一阵阵的疼,疼起来肚子就发硬,呼吸都是疼的。
这会儿没那么疼了,好人一个。
她突然想起来,“大川,咱去县医院咋整,咱也没钱啊,要不回我娘家吧,咱找个接生婆就成。”
上辈子,从结婚到许春麦去世,林川没少得了岳父母家的帮衬。
许春麦是许家的独生女儿,嫁给他就没过过好日子。
“你放心,昨儿发了工钱,正好还没交出去,我这兜里现在有三十二块钱。不够我再去赚!”
许春麦惊讶的不行。
“啥?三十二块?”
这么多钱!
“对,昨天正好结了之前干活的工钱。”林川说道,“春麦,以后我赚的钱,谁都不给,都给你。”
许春麦的心里很受震撼。
“大川,你对我咋这么好。”
林川说道,“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许春麦也担心,她公公婆婆如果拿不到钱,肯定是要闹的,甚至要打人的。到时候嚷嚷的十里八乡都得知道,好像林川不做人一样。
她时常替林川觉得委屈。
但是抬头看看林川坚实的后背,又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
林川大步朝前走,目光中满是坚定。
上辈子他错了,错大了,这辈子,他要对许春麦加倍的好!
二十二岁的林川,年轻,体壮,就算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感觉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虽然拉着拉车,但是没到一个半小时,拉车就停到了县人民医院门口。
“舒宁,一会儿不管干啥都要跟着爸爸,千万不能乱跑。”
林舒宁小小的身体,一下子被林川抱起来,感觉好温暖好温暖。
舒宁,她爸爸在叫她呢。
她的新名字真好听。
林舒宁一个劲儿地点头,“爸爸,我一定不乱跑。”
林川看着女儿瘦弱的模样,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一会儿爸爸给你买大肉包子吃。”
说着他就将林舒宁放到了地上。
然后他就弯腰去抱许春麦。
许春麦窝在林川怀里,他的胸膛,坚实,非常有安全感。
林川大步朝医院里走去,林舒宁就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着。
“护士,我媳妇儿要生了……”
忙了一圈,许春麦被送进了检查室去检查,门外只有林川和林舒宁两个。
没多一会儿,许春麦被推了出来,旁边还有医生,“你就是许春麦的家属?”
林川赶紧抱着林舒宁走过去,“大夫,我就是。”
医生指着许春麦说道,“许春麦的胎位不正,是臀位,而且还没入盆。”医生怕林川听不懂,还解释着,“正常的胎儿要出生时头朝下,现在胎儿是屁股朝下,按照普通的说法就是坐生。如果生不下来,要做剖腹产手术。这样才能保证大人和孩子的安全。”
林川已经猜到是这样了,他带的三十二块钱,要是正常生产肯定是绰绰有余,剖腹产毕竟是手术,肯定是不够的。
上辈子,许春麦一直生不下来,请了接生婆,就说是坐生。
吴春花还在一旁说呢,“坐生娘娘立生官,坐生好,坐生好。”
但是这样的风险,结果就是搭上两条命!
许春麦一听,“大夫,剖腹产手术,那得多少钱?”
医生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农村来的,肯定是没那么多钱,“所有费用加一起,差不多要三百块。”
“啥?”许春麦着实震惊了,“三百块?医生,我肯定能自己生的。”
她听都没听过这么多钱。
林川说道,“大夫,三百块没问题,我现在没那么多,这几天肯定能补上,实在不行就剖。得保证我媳妇儿的安全。”
医生听了林川的话也很惊讶,她们可见过太多男人和婆婆不让剖的。
基本上都是嫌钱多。
找的理由无非就是什么麻药对孩子不好各种。
最后闹出人命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