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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惊鸿里此时静悄悄,喧闹的大堂空荡荡的。

秦天纵将他带至了乐坊最顶楼。

推门而入,最瞩目是那张横陈的宽榻:整块金丝楠木制成,上雕有龙凤交颈纹样,四角垂下的流苏尾坠有金铃,床摇铃动。

地面铺的是罕见的雪貂毛毯,柔软细腻如云,无论是踏还是跪,皆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而真正的玄妙之处,则藏在头顶——

整座彩绘藻井中央,嵌着整片的铜镜,打磨的光可鉴人,叫任何隐秘之事都无处遁形。

这地方,寻常人看上一眼都会脸红心跳不止。可,季月槐与秦天纵二人之间的氛围却无一丝旖旎。

“这又是什么?”

秦天纵目光冷冽得像能生生剖开季月槐。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季月槐看自己领口。

季月槐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却发现那瑰色的红糖印痕,印在领口处,像极了吻痕。

“这是红糖糍粑上的汁,今早不小心蹭上的。”季月槐连忙解释。

秦天纵闻言皱眉:“你吃饭一贯仔细。”

季月槐:“我……”

他百口莫辩,也不想将李巽风拖下水。

秦天纵话里的压迫感更盛,他冷声发问:“季月槐,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季月槐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他该怎么回答?

“因为你娘间接害死了我太婆,所以我一路追查真相至今,而这次来惊鸿里,也是为了此事。”

季月槐无论如何说不口。

“你那天哭了。”

“你说你不恨秦连巍,表情不似作假。”

秦天纵没有放过季月槐的意思,步步紧逼:

“那你是恨谁?”

“恨我吗?”

季月槐猛地抬眸,二人四目交接,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秦天纵黑沉的眼底盛着不加掩饰的痛苦与偏执,甚至隐隐溢出一丝祈求的意味。

没有,我不恨,我……心悦你。

但季月槐正欲开口,却见秦天纵轻笑一声。

只见他轻弯食指,重重地敲了敲手边的酒遵,发出“铮”的清脆回响。

下一秒,秦天纵毫不犹豫地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滚动,喝尽了里边的琥珀色酒液。

“秦天纵!”季月槐劈手想夺走酒遵,但为时已晚:“你喝的是什么?”

秦天纵抬袖擦去嘴角的酒渍,平静地觑向季月槐:“你觉得呢。”

季月槐心头巨震。那琥珀色透着点绿,难道说——淫羊藿?!

“门没锁。”秦天纵卸下护腕,向后倚在床柱。但季月槐听得出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想走的话,请便。”

季月槐脚步微顿,连回头都欠奉,径直走向门口。

他的水绿色衣摆在地毯上拖曳,身影被灯火拉得修长。

身后的沉默如潮水般汹涌,隐隐带着一种令人腿软的窒息感。

秦天纵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指尖骤然收紧,酒遵在瞬间迸裂,掌心渗出鲜血。

手已经摸向刀柄,寒意顺着刀身漫上心头。妒意在胸腔里沸腾,烧得秦天纵眼底一片猩红。

他喉间逸出一声低哑的笑。

——有种。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咔哒”的落锁声。

秦天纵一愣。

只见季月槐从容地褪去外衫,并顺手解开发带,如瀑的银发被拨至脖侧,露出他清瘦的肩胛骨,还有白皙修长的脖颈。

接着,他抬手一抹,力道不轻不重地擦去唇瓣残余的口脂,虎口被蹭出了道迤逦的红痕。

季月槐回首,朝秦天纵温柔地笑笑:“莫急,关门而已。”

……

秦天纵粗喘着乱拱,难耐地寻觅醉人的温度。

细微的瘙痒激的季月槐死死咬住嘴唇。

季月淮脊背绷成一张弓,但他不愿泄出软弱的低吟,他眉心蹙起,拼命地忍住即将脱口的呜咽。

秦天纵闷闷地笑了一声。

“挺能忍啊。”

话音未落,季月槐的下颚便被捏住,两根修长的手指撬开他的唇齿,强势地夹住他湿润的粉红舌尖。

秦天纵低声命令:

“出声。”

……

季月槐起初还逞能,咬紧牙关不肯低头,然而到最后,晶莹的泪珠还是顺着眼尾潺潺而流。

他边哭边求饶,边求饶边骂,最后嗓子哑的没力气了,便恨恨地咬住秦天纵的肩头,留下半月似的牙印。

金铃摇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才停息。

季月槐的脚背绷到抽筋,大腿根止不住的颤抖,浑身的红痕与犬牙印子,“嗬嗬”地喘着气,那双漂亮的杏眼也不停地往上翻。

……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散乱的被褥上。

做工上等的楠木宽榻,此时已经被折腾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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