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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章(1 / 2)

这榆林寨,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秦天纵手臂一挥,长刀出鞘,刃光如雪,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季月槐身后。

季月槐回首,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整面的悬崖峭壁上,那密密麻麻如千百只眼睛的悬棺葬群,此刻都睁开了。

低沉的摩擦声起初微弱,但渐渐变得清晰,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伴随着狗的狂吠,搅得人心神不宁。

棺材盖一具接着一具的从内推开,里面的尸体缓慢地坐起身,浓绿色的雾气从棺木中溢出,刺鼻的腐臭和药草的苦涩结合,熏得人几欲作呕。

药尸。

整面悬崖的药尸。

它们顺着藤蔓,慢慢地往下爬,就像石壁缝隙,流出了一股股的青绿脓水。

长老骨头咯吱咯吱作响,扭头看向悬崖,默默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眼泪。

都是曾经的亲朋好友,变成这般渗人的模样,怎么会不难受呢。

季月槐心中涌起深深的悲凉。

多么美丽的寨子,多么淳朴的百姓们……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的该千刀万剐,生剖活剥,死不足惜。

不远处,万千霜的白衣身影飞射而出,她身后跟着睡眼惺忪但干劲十足的弟子们。

季月槐与秦天纵简短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头行动。

寨民们陆续被动静给吵醒,他们见这如地狱绘图般的场景,有的惊声尖叫,有的嚎啕大哭,更多的却是平静释然。

阿瑾不停地抹着眼泪,她泪流满面地抄起一把铁锹,把母亲护在身后。

药尸汇聚成一股拧不断的尸流,向静谧不再的寨子涌来。

众人都在奋力拼杀着,嘶吼声刀剑破空声不绝于耳。季月槐也抽出绸缎,将寨民们带至高处避风头。

站在祈福台高处,他忽然发现,这尸流虽来势汹汹,但独独避开了一处地方。

磨坊。

第18章

磨坊坐落在梯田最低处,临近溪流,水轮昼夜不息地转动,爬满青苔的木门上,贴着早已褪色的年画。

季月槐快步推门而入。中央的石磨盘常年使用,早已被磨得光滑如镜,淡淡的藜麦香充斥室内。

不过,此地却无任何阴邪之气,甚至还萦绕着纯正的灵气。真是奇了。这年头的邪祟,怎么个个本事都这么大呢。

绕了两圈,季月槐意外发现,在角落的竹编粮囤下,是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

其上覆盖着层厚厚的金茅草,不留缝隙地埋住了地窖把手。

只是这茅草实在是太新,光泽鲜亮,丝毫没有落灰。显得格外突兀,这才让他发现破绽。

深吸一口气,季月槐缓缓拉开地窖门。

他脑海里掠过许多猜想,但眼前之景,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富丽堂皇。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朱红的祥云金纹地毯铺满地面,青铜香炉内燃着淡淡的檀香,但这些都是陪衬,真正的主角是——

悬挂满墙的剑。

子母鸳鸯剑,软剑,双刃剑,青铜剑,长剑短剑柳叶剑……

且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剑皆为上品中的上品,刃泛清光,鞘身乌沉,萦绕着似有实质的锋利寒意。

倏然,季月槐的目光停留于其中的一柄细剑。

剑刃狭窄如蛇信,刃口锋薄如蝉翼,连微弱的月光都要堪堪将其照破。

显然,这柄剑最经常被主人使用,剑柄缠着的白绡已被血污浸染成深褐色。

若季月槐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穿透石亓胸膛的那把细剑。

但它的主人究竟是谁?

石川大哥

可亲生手足,血浓于水,为何要自相残杀

季月槐仍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幕后真凶定是这榆林寨中人,手段了得,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该杀,该杀,该杀。

正当他沉思之际,却听上方传来响动。

来了。

季月槐指尖一挑,腰侧的槐木铃铛顺着发带滑向绸尾,所过之处,莹莹白光闪烁,漾起涟漪似的波动。

白绸凌空一旋,银蛇般悄声无息地钻入地窖门缝。

绸尾的铃铛轻晃,空灵的叮铃声响起。只听上面传来“啊”的一声惊叫,接着是重重倒地的闷响。

“想活命的话。”季月槐的声音清寒如霜谭碎玉,“就别动。”

“仙,仙师大人,饶命啊!”

身下之人扯着紧紧缠绕在脖子上的白绸,龇着一口大白牙,咧嘴求饶道:“我家四喜被吓着了,嗖的往这儿跑,我才跟过来的!”

季月槐紧盯此人的面庞,却陡然发现,这不是领路的那个小货郎吗?

小货郎被勒的面红耳赤,银耳坠随摆头摇的哗哗作响,他边说,边艰难地伸手指向房梁处。

四喜?是小猫儿的名字。

季月槐没有回头,但卸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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