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最好的设备呀,你现在这里躺着,我帮你去预约一下住院病房。”说着他站起来,摸了摸许小朵的额头,露出了似乎很满意的表情,又凑近了笑脸:“不要乱跑哦,等我回来接你。”然后走出去关上门离开了。
许小朵头晕眼花,他感觉身体里很灼热,但摸了摸自己又是冰凉的。眼睛涩涩的,感觉全身都有点浮肿。
摔断胳膊是这种感觉吗?
天然的生物本能让他觉得待在这里太危险,他这时候庆幸自己摔断的只是胳膊,要是腿那可就难上加难了。他扶着床试图站起来,一阵滚烫的疼痛灼烧着他的内里,仿佛血液要奔涌出来。他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流血,但依然触感冰凉。
他想打电话给炆哥,或者联系外面的医院,但四处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他只好扶着自己的胳膊,慢慢挪到门口,虚弱又胆颤地摸了摸门把手,太好了门并没有被锁上。
而对人鱼来说,这也是难熬的一天。
他躺在没有水的监狱一般的空间底部,腿部的伤口了好很多,但他逐渐烦躁难耐。
在他从前接受实验的很多个阶段里,他都会时不时有这种难以抑制的烦躁。
最开始,他控制不住地要撕开看到的每一个活物,但暴力只会让那些两只脚移动的人类更加大叫,在他面前来回跑过,令他怒火中烧。
而当人类发现电击就可以让他瘫软陷入空白后,他发泄烦躁就只能收获麻痹、空白和疼痛。
李斯予在哪里呢?在干嘛呢?不会还在约定的地方等我吧。那鱼当是很感动了。
他尝试在幻想中回忆那个有着结实肌肉和宽大手掌的人类,让他无法行动只能令等待的时间变得有趣一些。
正在神游和走神之间来回切换中,人鱼又被外面的人类们吸引了注意力。
今天很奇怪,相比于平时,大家更爱看手里的小方块 —— 手机,这个李斯予始终都不愿意给他一个的珍贵小方块。
有的人在偷偷低头独自看,有的人在交头接耳。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这是在热搜事件后,有一波令实验室乱成一锅粥的事。
“我去,这投诉也太高度了。”
“太好了李前辈没死!我们伟大的文明还有救!”
“这个组真的药丸。”
“不是,真的吗,就这样给别人送核弹了吗?”
“把李前辈称为核弹是不是物化的一种?”
“当然不是,这是一种饱含尊敬的类比。”
就在今早,本来沉寂的科研局热搜再次炸了。有人提交了新的带有证据的举报,说科研局联合某政治人员,迫害某高级科研人员,导致其被迫投奔邻国,造成重大损失。
二号今天也来上班了,她两眼乌黑更为憔悴。最近几天都没睡好,每天都硬熬着吃瓜,感觉再熬下去硬的该是她的尸体了。
她心里默默祈祷,现在这个瓜强度刚刚好,别再上新瓜了,她真的吃不动了,白天工作晚上吃瓜中途穿插工作或吃瓜,马上就要精尽人亡了。精力的精。
并且,因为太过疲倦,强撑着工作,明显感觉自己思考变慢了。比如眼下她收到了机器上传来的新注射试剂,看着药剂成分很眼熟,总感觉有些异样,但她困倦地按部就班地操作着。常规操作罢了,不需要动脑,她这样想着,为传送机器下达了指令。
试剂进入传送带,进入玻璃圆筒上方的机盒内, 发出器械转动与配置的轻微金属声,随后,人鱼看到头顶上方延伸下抓手和注射头。
他已经知道了如果抵抗,地面上嵌入的每一条金属条都将蓄满电,他们将会再次把他电成抽搐不止的花斑烤鱼,而该注射的药剂是一个都不会少。
于是他不再抵抗,任由抓手按住他,针头没入体内。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他平静地等待着。
二号看了眼电子平台上周幸传来的单向传输新文件,其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