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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邰秋旻不怎么高兴,吊着眼梢眄他一眼,哼道:【你都把人家吓生病了,还指着哄骗他好好帮你呢。】

【吓生病倒不至于,你知道他床底下放着只杂牌电锯么?他该勇的时候很勇的,】有鱼只说,【而且,太太是拎得清事的人。】

【啧,啧啧,奇怪,】邰秋旻甩着项链,【这里空间不互通,没法移了。】

【是你能力不足吧。】有鱼移开手。

邰秋旻不怎么用力地点过他心口,项链坠子隔着布料刮过那片肌肤,像是钢珠模糊滚过,带着湖边阳光的温度。

有鱼作势要绊他下盘,被邰秋旻含笑按住,偏头示意认真听声。

他们正好挪到使用着的质询室外,防窥窗化开一小块,那头有个男人颓唐坐着,该是和秦珍树差不多年纪,但分外萎靡,鬓边夹着点白发。

他双眼血丝遍布,用力抹过脸,垂首抓着自己后脑头发,道:“……我没有办法,我能救她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我能拼了命把她从顶楼拉回来,我能保证她在精神病院的安稳生活,但是我……我……我也要工作也要生活也要赚钱,我不能一直关注她的情绪,满足她的诉求,整天24小时都围着她打转!”

“所以你提了分手?”宋皎说。

“那不然呢?我能怎么办?!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丁峰元歇斯底里,“她怎么能这样,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她就是个疯子!我已经无法和她正常交流了!”

宋皎语气平淡地说:“她失去了父母和最好的朋友,而你,是现下最爱她的人,也是她最后一根稻草。”

“最后一根稻草……哈哈,最后一根稻草?”丁峰元苦笑,片刻抬起胡子拉碴的脸,面无表情地说,“在水寨里死掉的又不止她的家人。”

有鱼一愣,嘀咕过一句:“当年水寨死过这么多人么?”

他没等来回应,又觉得身侧有些发凉,反应过来挡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转头就发现脚边落下一堆衣服,而海苔——姑且算是海苔吧——正从里面拱出来。

尾巴毛很短,全身毛凌乱,同时脸挺臭。

按照以往,他已经把猫抱起来亲亲哄哄再吸吸了,可是现在……

他盯着那双某些角度有些发绿的蓝眼睛,莫名觉得这蛊天惑地的挖煤工有点子烫手,僵过半晌,憋出一句:“这一身一百多块钱呢,别拱下面去了。”

海苔很拽地乜过他一眼,甩尾从一边裤管爬上来。

有鱼身体发僵,偏头任它动作,衣领歪斜,锁骨露出半拉,被踩了个浅红梅花印,皱眉下第一反应是——该剪指甲了。

他这般想着,下意识抿了抿嘴唇,舌尖抵过下唇内侧。

第28章 邻居

海苔找了个位子窝着,虽然它大逆不道地踹着前爪,以半流体的猫猫挂瘫姿态,直接趴在了有鱼脑袋顶,尾巴正好充当围脖。

后者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发型全乱了,脖子被扎得麻痒,姿态僵硬地蹲身把衣裤鞋袜扒拉起,团吧团吧塞进纸袋子里,生着点闷气回头继续蹭质询。

遂更加郁闷地发现,话题已然岔出去好大一截,中间完全没听到。

宋皎边记边问:“她一直都有自杀倾向吗?”

丁峰元现下情绪稳定不少,半撑着脸,略显消沉地说:“是的,她有些抑郁,医生建议她少跟人群接触,多看看自然山水,多去些清净的地方待着。平时阿姨不敢单独带她出去,只有周末或者放假我会带她去附近转悠。一直吃着药呢,本来在慢慢变好,结果有次从九遐山回来后,就有点不对劲了。”

可是九遐山在联会报备过,并赋有相关资质,一众道观里甚至还有联会的人,定期汇报工作。

宋皎眉头一皱,伪装好的兔耳朵差点蹦出来,她按着帽子,一脑门官司地问:“哪种不对劲?”

“就是……变得对未来重新抱有期待和目标,但不是真正转好的那种憧憬,她开始畅享……”丁峰元闭了闭眼睛,语气艰难,看样子至今难以接受,“和双方家人一起生活的未来。”

宋皎:“……”

“但后面她没有转成双相,或是某种妄想症,反倒是有点……精分症状,”丁峰元捻着手指,叹口气说,“医生说这不太符合常理。”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宋皎拿笔头戳过头发,暗中固定住耳朵,“我是说生前。”

“今年五月多,刚分手那一个月吧,但她后面一直在给我发消息,我怕刺激她,想着循序渐进地断掉这段关系,就没有全面断联。”丁峰元脸颊肌肉抽搐,隐隐有些悲痛与后悔,“最后一次是六天前,下午两点多,她很开心地跟我说,她要去见她的父母了,要迎接崭新的生活了。”

那天是丁峰元跨区报的警,也是他那一通电话,才让警员在相对偏僻的河段找到了将将落水的秦珍树。

尽管后面,小姑娘还是抢救无效溺亡了,次日一早,尸体还莫名其妙失踪了。

“我虽然……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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