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猫。
如果是猫,她人还未到跟前,他的耳朵已经要飞到脑袋后头去。
他转脸去看她,见她站住,又像倒了五味瓶,唇边扯出笑来:“像睡了很久的觉。”
“头痛不痛。”可可担心魔咒给史蒂夫的身体造成损害。他毕竟是个麻瓜。
史蒂夫摇头:“不会。”顿了顿,忍不住叫她,“可可。”
可可应他:“嗯。”
“对不起……”美国队长一个大男人,对着小女巫道歉,却如同犯错的男孩样头低下去,手揪紧薄毯。
愧疚又不甘心,因着他一下控制不住便冒犯她,想到昨日说的“不能碰可可”,脸打得啪啪响。
相处这么久,可可也算把史蒂夫的品性了解了大概,知道他并非故意,更知道他会自我责备,赶紧道:“不必道歉。你也没把我怎么样。”
为防史蒂夫继续揽责任,她岔开话题:“那个奇怪的女人……我洗掉她的记忆,趁着没人搬到一楼楼梯底下去了。”
处理胡来搞事的陌生女人费了可可一点工夫。
首先得把同样受到情绪感染的托尼安抚下来,魔咒“清水如泉”将总裁先生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周身降温,连带烦躁也压抑住。
托尼这才意识到自己荒唐的夺偶心理,按住额角,靠在墙边极力凝神静气。
静心归静心,还是狠狠地啐了造成这一切麻烦的喵星人。
要不是他们恶心的射线,哪里会来什么野兽的发情期。
“你别激动,也别靠近我。”可可嘱咐他。
托尼憋着气点头:“我知道。”他头发淋湿了,褐色的一缕缕全贴在脸上,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里。
可可弯腰用魔杖抵住陌生女人的太阳穴。
念出魔咒之前,小女巫考虑过很多。
这个人手上拿着房间的钥匙。
因为是租借的房子,钥匙可可有一把,还有一把在房东太太处备份。
那样可怕地用钥匙开房门,女人就算是房东太太养的假猫,情难自禁也不能成为偷钥匙闯进他人家中的理由;
如果她不是……
可可突然觉得背脊有点凉。
如果女人先前说的全是谎话,她搞到可可这间房的钥匙,就是为了进来找超级英雄呢。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能留她的记忆。
可可横了横心,低声用“一忘皆空”抹掉她意识里关于这间屋子全部的所见所闻,顺便检查了下她的身体。
体质并无异常,就是普通女人。
可可不敢留她在这屋里太久,卯着劲儿支撑起比她自个要重许多的女人,摇摇晃晃要下楼去。
“你就这样出去?”托尼扬声道。
忙乱得有点昏头的小女巫这才“喔喔”想起太冒失,加了个幻身咒的buff,抓紧时间出门。
幸亏上下楼没有人,她动作放得不能再轻,也没有住户注意到。
把那无力的软绵绵的女人放倒在楼梯下边的窄窄三角空地处,可可只希望她再也别出现。
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了。
可可回到三楼的屋子,去厨房把冰块砸碎,装在小水袋里,拿出给史蒂夫降温。
走进便能感觉到,他身上真烫。
是不是咒语用得太狠了。
当时说不紧张害怕是假,又想着史蒂夫是个力量上绝对压制她的男人,下手便比对那个陌生女人要重两成。
可可有点担心,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把小脸埋进膝盖里,静静等待他醒来。
史蒂夫要是知道可可这么守着他过,而非他醒来后理解的“连走近也不敢”,恐怕要轻松喜悦许多。
但可可没能守史蒂夫多久。
托尼回房间换衣服冷静,顺带看着洛基。
过不了多时,他面色古怪地走出,呼叫可可。
“这里备了药和纱布吗。”他问。
可可便是一愣:“好像有。怎么了?”
“麻烦家伙。”托尼不耐烦地“啧”一声,头懒得回,指指身后,“他想挣脱绳索,手腕勒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