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飒飒飒地开了很久,景色辗转,从闹市来到山区,又从山区开到闹市,最后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樗萤都感觉出东京了。
甚尔终于停车,摘下头盔往机车上一甩。
这头盔不好摘,樗萤摘得很慢,一边摘一边道:“我们到了吗?要打电话给我家里人要赎金了吗?可是我爸爸不在这里。”
她果然见甚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却不是索要赎金的,不知道对面是谁,只听甚尔轻描淡写道:“马上过来接我,地址发你了。”
过了一会儿,一辆轿车驶来,驾驶座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见甚尔身边跟着个小姑娘,不由探头出来看。
“什么情况?”那男人问,“我以为你已经搞定五条悟了,怎么不务正业去把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倒真美,他情不自禁看了又看。
“上车。”甚尔对樗萤道。
樗萤才下车又搭车,好在她不晕车,顺从地跑到后座坐。
甚尔坐进副驾驶,对那男人道:“急什么?要钓鱼,先用饵。”
他们对话简单,却至关重要,樗萤听出这回绑架不是冲她来的,甚尔要的人是五条悟。
“我们只是同学,你抓我也没用。”樗萤道,“把我随便放在路边什么地方好啦,我自己回去,不会报警的。”
司机嗤嗤地笑起来,甚尔则道:“你这么说,你那个小老公不会伤心吗?”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调查得清清楚楚。
樗萤见瞒不过去,只好趴窗户看风景,见那辆机车被孤零零抛在路边,道:“车不要啦?”
“反正又不是我的。”甚尔道。
“你们想勒索我老公多少钱?”樗萤问。
五条悟是很有钱没错,作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少爷,他富得流油,穿衣用度是最好的,每个月高专给他发的那点工资充其量算作零花钱。
五条悟每次领樗萤出门,都极尽钱包带她吃好吃的,看来财不外露还是有道理,早知道就该不吃了又吃,樗萤想。
“不要他的钱。”甚尔道,“我要找他玩玩。”
“玩什么?”樗萤道,“我老公很厉害,你小心被打得很惨。”
甚尔目空一切,不屑地笑了一下。
他这个笑容樗萤很熟悉,五条悟面对挑衅的咒灵和诅咒师时也会这么笑。
樗萤不知道,甚尔将不同于五条悟曾经的所有对手。
他不是专业绑匪,真实身份是杀手,有人在网上下单买五条悟的命,他接的单。
而在这之前,凡是他接下来的单子,完成率百分之百。
那个司机似乎并不想参与甚尔的犯罪过程,尽管他本身就是甚尔这一单的中介人,开车又开了几个小时,天快黑的时候,他把甚尔和樗萤扔下车。
甚尔开始带着樗萤徒步。
樗萤坐车坐累了,居然还要走路,她走出一段,头晕眼花,巴不得甚尔赶快联系五条悟:“你是不是第一次当绑匪没有经验,害羞不敢打电话,不如让我来打。”
甚尔没理她,他看了一下天色,悠悠道:“你再不快点走,我就掰断你一根手指。”
“我真的走不了了。”樗萤可怜巴巴地。
然后她见甚尔弯腰捡了个石头。那么大的石头块,他一捏就捏得粉碎。
樗萤立马提起一口气,站起身努力地又走了一段路。
他们走到一个小旅馆,甚尔去前台开i房间,樗萤注意到,他只开了一间房。
领着樗萤去房间的时候甚尔注意到,樗萤神情警惕,努力跟他拉开老远的距离。
甚尔开门道:“进去。”
“你只想见五条悟,对吗?”樗萤道。
甚尔知道她什么意思,他单手插袋,痞痞地将樗萤打量一遍,道:“我喜欢有身材的熟女,对小毛孩没兴趣,马上进去,别逼我揍你。”
樗萤进了房间,坐在角落里。这天晚上,她的晚餐是一杯泡面。
这生活档次,一下子降到地心。
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简单洗漱,出来见甚尔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