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公子,你快同我走吧,梁公子他……”
祝英台甚至都来不及细听银心说明梁山伯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要银心用这样焦急的语气提及梁山伯,她的心就能高高吊起来。
祝英台与银心一走,马文才喊了声卫乔昔的名字。
“先回宿舍再说吧。”卫乔昔走在前面。
卫林和马统两人听闻卫乔昔与马文才回来,早早地候在了宿舍门口,一见两人的身影,都飞扑了过去。
“站住!”
两人齐齐停住,对视了一眼。
出门后少爷和小姐变得越发有默契了,连说“站住”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卫林马统,你们两个先下去,我有话要和马文才单独说。”卫乔昔先进了屋子,将包裹放下,又把桃花枝交给卫林,“你去找个干净的瓶子装些水,然后把这些花枝插进去养着。”
打发走两个小书童,卫乔昔坐在床边,仰头看着马文才。
“坐啊。”卫乔昔对着马文才扬扬下巴。
马文才尚不知卫乔昔的心思,先依着她的话坐在卫乔昔平日里吃点心的地方。
等着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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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来前,卫林与马统早就将宿舍上下打扫干净。褥子是新的,两床被子互挨着叠在床头,马文才常用的茶具也都洗过一遍,整整齐齐放在木盘里。屋里点着香,从铜制的兽型香炉里冒出几丝轻烟,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
卫乔昔吸了吸鼻子,这香是马文才惯用的,掺着些艾草的味道,她闻惯了,倒还很喜欢。
卫乔昔双手扶着床沿,鞋尖点地,鞋后跟靠在脚榻上,“我想知道你是几时发现我同你有过婚约的?”
“去年端午,我当时怀疑祝英台是女子,让马统去调查了她,顺便也去打听了一些你的消息。”马文才看着她,目光平静。即使卫乔昔同他形同陌路,他多的是让卫乔昔嫁他的方法,只是但凡还有一线机会让卫乔昔喜欢上他,他都不会用那些下作办法。
“起初发现我是女儿身,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呢?”卫乔昔不解,她那时与马文才算不上相熟,不如她与梁祝二人亲近,依马文才的性子,凡是和梁祝二人关系好的,他多少都会为难一下。
“卫乔昔,”马文才的声音有些无奈,“你觉得自己有多了解我?”
“你是个女子,此事捅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你到底把我想的有多坏?”
卫乔昔沉默着晃了晃脚,这样说来确实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了想,卫乔昔双脚落地,“那你明知我是女子,还抱我,还和我睡同一张床,你这是正人君子能干出来的事吗?”
马文才一招反客为主,差点把她弄迷糊,让她真当自己才是理亏的那一方了。
喜欢的姑娘总是不合时宜地表现出她的聪明来,马文才觉着有些头疼。
“你同梁山伯祝英台勾肩搭背,同你的发小睡同一张床。但凡是个男人见到心爱的女子与旁人太过亲密,都会吃醋。”马文才道。
卫乔昔微张着嘴,眼睛一眨,一片粉红从脖子迅速蔓延到耳朵尖。不是没有人说过喜欢她,但这样直白地说自己吃醋了,马文才的确是第一个。
“你,那梁山伯和祝英台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你是知道的。我和阮熄也只是小时候同床睡过……”
卫乔昔突然挺直了背,十分有底气,“再说了,我们两个的婚约早已解除,你有什么资格吃醋!”
马文才起身,走到卫乔昔面前。两人风尘仆仆赶回来,还没有休息过,老先生家中条件算不上太好,他们也没办法整理仪容。卫乔昔仰起头就能看见马文才下巴上微微泛青的胡茬。
“你,你干什么?”卫乔昔往后靠了靠。
卫乔昔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有时候王蕙都会打趣她厚脸皮,和荀巨伯两人,一大一小两个促狭鬼,可原来遇到这种事情脸皮也是薄的。颊上两片红云,一双眸子像被水浸过,晶亮亮的,看着他还有些紧张。